这鬼山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真他娘的不能轻看。任何轻看,都有可能惹祸上身。看着变成骨头的模样,我又用永恒之焰将焚烧了一番。
其后,骨头又化成了灰。
骨灰?
我拿起当中的一块来看了一下,——对,就是骨灰,真正的骨灰。我用手一捏,就粉了,经风一吹,散了。地上那些骨灰,同然。一株野花,经历了好几个变化,最后才化成了灰,散了。这种奇异的现象,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得把这事记在心里,等回到地狱公寓,好好的问老唐一睛,这是什么物象的杀戮方式……如果我所遇到的鬼都拥有样的变化,那我就很难灭杀他们了。不过所幸的是,这样的鬼并不多。
看着眼前的骨灰在风中飘散,最后融入到茫茫的夜色之中,我这才舒了口大气。
然后,我就看到站在夜色中的鬼哭笑了起来。
随他一同笑的,还有数万计的鬼脸和鬼眼。
当发地些脸面和眼睛一同笑起来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感觉——人生,好像很苦。
苦?
我不由惊呆了。人生,为什么只有苦啊?眼前这些鬼,不就在笑么?当他们笑的时候,我会为什么会感觉到苦呢?
或者,我所感觉的苦,是由他们的笑引起的?
笑有苦笑,所以笑也有苦。
笑中的苦,只有笑者知道。
我拿眼睛扫过那些飘浮在半空中,但是全都在笑的眼睛,感觉人生活得真的很无聊,也无奈。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我明白,我心中的苦,与眼前的笑有关。或者说得直接点,我的苦,是由眼前这些笑引起的。
眼在笑。
脸也在笑。
还有看不见的鬼,也在笑。
当然,笑的还有鬼哭。
鬼哭?
他是哭的,但他却笑着。
哭中的笑,就是哭笑。
可在我的记忆中,哭笑后面好像还有“不得”两个字,他们会哭中带笑呢?还有,这满天的笑,是不是又是因为他而带动的呢?
由于没有镜子,所以我并不知道我的脸上的容颜,此刻是怎样的一种情状,也许,也带着笑吧?当我这样自问的时候,前面的天空中,就悬现出来一面圆镜,镜中的人,正好是我。当我看到镜中的那个我时,整个人都不由惊呆了。
这鬼山的鬼,也真的有些神通广大,我才想到要照镜子,就有一面镜子悬浮到了我的面前——这种逆天的手段,真真有些吓人。
如果他们能随时捕捉我的思想与意识,那我的所作所为,岂不是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也许,我来鬼山真的是个错误……但同时我又知道,也许正是这次错误的旅行,又有可能成就我另外的进化。
另外的进化?
我还有什么没有进化的?
此前半个月时间,我修炼成功冰火两重天,永恒之焰和压缩力量以及火蜈蚣和我的地眼与天眼,都得到了进化,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得寸进尺,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吧?当我在心自责的时候,眼前的笑还在无边的夜空里的漫延。
看着满天的笑和镜中的我,我忽然想哭。
哭?
笑之后的哭?
笑之后为什么会想哭?
我不知道,但我隐隐觉得,暗中就是鬼哭在牵动着这一切,包括我的感情。若不是他,那我岂又会受到他的感染而又笑又哭?
哭的我,并没有淌下眼泪,但镜子中的我,却淌下了两行悲伤的眼泪。
镜子中的我,哭得特别的伤心。
看着伤心的我,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又为什么哭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由心生吧?可是我现在还有情么?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当中,我努力改变着我的一切,但到头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什么都改变。
我还是我,甚至连身高和体重都没有改变。
唯一改变的,是眼前这个环境。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真的很不容易,因为我所遇到的一切,几乎都是变态的存在。
就像此刻看到的鬼哭,却都是笑的。
鬼哭不哭,却笑,这世道,真是逆了天了。
但我处在鬼山的某一个角落,逃又逃不掉,跑又跑不脱,一切的一切,都在的鬼毒皇后的临视当中,而她,却到现在都没有露过面。她一直都在暗中跟我打哑谜,她的手下,也只来了两个,一个就是鬼哭,另一个就是姬笑。
一个哭,一个笑。
结果,哭的个来了,但他带来的却不是哭,而是笑。
按此推断,那么姬笑来的时候,就漫山遍野响起的,就是会哭声了。正如杜甫所写的那样,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宵。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也要哭成泪人儿一个?
笑还在四击扩散。
刚才只是鬼哭。
这个时候,我看见在黑雾中招摇的花啊草啊树什么的,也都哭了起来。
而且哭得还很伤心。
仿佛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其心都被伤透了一样。
哭。
到处都在哭。
哭得既伤心,又悲情。
伤心的不是仅是鬼,还有那些正在静静地绽放的花。悲情的也不只是鬼,还有那我这个人。有那么一刻,我感觉我这个人活得特别的悲哀,从读高中父母遭遇车祸身亡到大学毕业,从大唐律师事务所到地狱公寓,我都没有做出一番像样的事业。
我想做出一番事业,可冥冥中好像有一股潜在的力量在阻碍我一样,不管我怎么努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