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看着我,两眼露出极极度的不满。说实话,遇到我这种起飙来什么都不顾的家伙,任谁都会怒。看到阿修的表情,说完那话我又补充了一句:“其实要说起来,也不能怪黑龙,这一切,都是我因为我爱游山玩水引起的。”
“这还差不多。”阿修嘀咕了一句,又把身体猴到我身边,“主人,既然黑龙没错,那你看是不是饶了它啊?”
“错在我,那就饶了它罢。”
说完,我就把冰火两重天收了回来。
黑龙重获自由后,呼的喷出一大口烈焰,气咻咻的道:“气死我了!”就在空中电闪来去,直恨不得把整个天都搅破。
然后,我就看到一线黑暗,忽然在天尽头现了出来。原本的黑暗和那道黑线比起来,简直就不是黑,——那黑,只有一线,但横存于天地之间,却能让任何眼睛都能看见。
就是一线黑。
上把天划成了两半,下把地也划成了两半。
看到那一线黑,原来呼啸来去的黑龙,忽然就按下云头,来到了我的身边:“主人,快走!”我没有立即坐到它的背脊上,两眼依旧看着那一线黑说:“那一线黑,到底是什么啊?”
“是杀气!”
“杀气?”
“别问了,快爬到我的背上去,不然等一会儿就没有时间了。”
是时,韦奈、达诺、阿依达在我的招呼下双回到了我的灵界里面,鬼王devi1和阿修和我并肩站在一起,依旧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一道黑线。
那黑线还远在天际。
近处的鬼,已经完全冰化和炭化,彻底失去了鬼命。放眼望去,整个鬼山此时一片悲凉,到处都是耸立的鬼尸,偶尔一两个鬼命长的,虽然还没有最后死去,但死气已然笼住他们。死,是早迟的事情。
“不走不行么?”
“不行!”
“你能告诉我理由吗?”
“理由很简单,就是你不行。”
“我不行?”
“那是个极其强大的存在。”黑龙摆了一下龙尾,“她所透露出来的杀气,足以灭杀我等,当然也包括你在内。若是你不走,那我就走了。”
“你敢走!”
“主人,你别固执好不好,因为来者非是他物,乃是这鬼山真正的主人,鬼毒皇后,她,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她不是曾经和你好过么?你又何必如此怕她呢?几千几万年不见,难道你不想和叙叙旧聊聊别后的思念?”
“我和她好过不假,可我们的收场——”黑龙瞪着远在天边那道黑线的眼眸,猝然升起一线恐惧,“是杀戮,而且我还被她打伤了。”
“你,被她打伤了?”
当我听到黑龙说它曾经被鬼毒皇后打伤过,不由也想走了。可若是鬼毒皇后真的如它所说那么厉害,那自己又走得脱么?
我抬起头,又远眺了天边那道黑线一眼。
那黑线来得好快,前面一瞬都还远得有些渺茫,此刻就已经缩短了一半距离。电光石火,惊鸿一瞥,白虹贯日,流星过空,这些形容极快的词,都没有她来的度快。
只一闪,她就把距离缩短了一半。
这种度,简直就不可思议。
如果人类也能达到这种度,那人类就可以移民到其他星球上去居住了。就算人口真的爆炸了,人类也可以借助其他星球延续自己的文明了。
“当年,我本来就没她厉害,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她手里了。”
“你不说不死之身么?”
“理论是这样,可现实是不是这样,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东西,一点也强求不得,一强求,就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就像这鬼山,原本花开花谢花满天,过往留恋又一年,可由于鬼毒皇后占了此山后,就关闭了上山的所有路径,把这鬼山变成了她的私人花园。
她今天要敢的壮截我离开,我就用冰火两重天对付他,把他变成一半是火人,一半是冰人,让他后悔跟我作对。
有些事情,原本才像微尘那么西点儿,可是由于好事者无限放大之后,事情也就变得无限麻烦了。就像我来鬼山,其目的原本就是想看看,可没想到鬼山的鬼,却把我当着疯子,要跟我死磕到底。
死磕不怕,但我怕的是——鬼毒皇后用毒。
鬼毒皇后的毒,可说是古今无双他第一。她研制的毒,像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尼姑思凡,都是无解的。当年,黑龙之所以离开她,就是因为她太毒。
用黑龙的话说,和她生活在一起,有可能连自己是那个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因为你一旦惹恼了她,她便会下毒。
她下毒的手段,高明得没有任何章法,当你觉得某个地方最宜放毒,她偏偏就要将毒放在哪里,叫你防不胜防。
自从她降临人世,研制奇毒无比的毒,她就没有失去了身边的人。黑龙之所以选择离开,就是因为他毒,而且无解。
研制毒而不研制解药,世上也只有鬼毒皇后这一个奇葩鬼。
“你真的怕她?”
“怕。”
黑龙实话实说。当年,他也是因为怕她才离开她的,但这些年过去,也不知道她心里忘记过去,若是她没有忘记过去,那她就会记起她和黑龙那段情。如果她什么都忘了,那就是天意了。
天意不可违,但偶尔违之,亦可获得掌声。我这样说话,不是为我自己开脱,而是把在大家的心理都说出了。其鬼人与人之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