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大白故意走在最后,趁乔薇不备,把爪子伸向了背篓。
乔薇看也没看,却仿佛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你要是敢把蘑菇拿出来装田鼠,我就把你架在火上烤了!”
大白悻悻地放下了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小白的篓子,把田鼠装了进去!
栽赃完毕!
小白的篓子里藏着一条明明在冬眠却被小白强行摇醒的毒蛇宝宝。
毒蛇宝宝睡了好几天,饿坏了,一口将田鼠吃掉了!
大白的口粮又没了……
乔薇走到半路,天空忽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晚,来得毫无预兆,却也来得凶猛,不过是从林子口到别墅的几步路程,乔薇进门时,头发都被大雪染白了。
碧儿拿了棉布过来,一边擦一边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给下雪了?还下得这么大!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大太阳呢!”
早上确实晴朗,但刚刚进林子前,天便已经阴了,乔薇想着这也不像是要下雨,便没往心里去,哪知雨是没下,却给下了雪。
孩子们倒是兴奋,哇哇哇哇地跑了出去。
鎏哥儿坐在轮椅上,看着三个在雪地里追逐的小伙伴,撇了撇嘴儿道:“会生病的。”
乔薇戳了戳他小脸蛋,脸蛋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红了:“要不要去?”
不要!
但是如果你非要抱我去,那就来吧。
乔薇去收拾东西了。
鎏哥儿:“……”
……
乔薇东西收拾到一半,整个天空像开裂了似的,鹅毛般的大雪成倍地落了下来,这种天气,回京是不可能了,乔薇把包袱放回了柜子。
晚上七娘做了个火锅,小魏不在,据说他家“姐姐”又病了,大冬天的坐在外头给十几二十号弟兄缝衣裳,劳累过度,染了风寒,一下工,他便呼哧呼哧地赶回去了。
当然,不忘带上乔薇从姬家带的猪肉脯。
乔薇与三个小包子,阿贵两口子以及钟哥儿围成一桌,七娘做了两个火锅,一个是麻辣牛肉锅底,一个是玉米龙骨锅底,小菜是罗大娘家的菜园子摘的,有胡萝卜、白萝卜、大白菜、红薯、冬瓜,肉是上徐大壮家买的,徐大壮做起了屠夫的生意,十里八乡就他这一家,一头猪,每日倒也能堪堪卖完。
另有一些七娘自己炸的藕丸子、绿豆丸子与肉丸子。
钟哥儿耍宝似的说:“我娘做的肉丸子可好吃了!”
望舒就道:“我舅妈做的也好吃!”
鎏哥儿想起了中午那顿咸香四溢的肉丸,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乔薇给了他一个碗,一把勺子。
看着桌上的碗勺,鎏哥儿微微蹙眉:“你家也这么穷吗?”
乔薇淡淡一笑:“是啊,我很穷的,要不要吃?不吃拉倒。”
鎏哥儿看看望舒与景云,二人已经开动筷子了,都不知道那么小的手是怎么把筷子拿得那么稳的,景云夹了一片肉,天啦!他夹了肉!望舒夹了丸子,天天天天天……天啦!
乔薇舀了个丸子给他。
“我……我要用筷子。”他说。
乔薇起身去拿,碧儿道:“我来我来!”
碧儿去厨房取了干净筷子给鎏哥儿。
鎏哥儿学着众人模样,一只手抓住了筷子,丸子太滑了,夹了几下夹不起来,他一用力,biu的一声,丸子被挤飞了出去!正好落进景云的碗里。
景云愣了愣,用筷子一戳,将丸子戳起来,塞进了嘴里。
一顿饭,众人吃得饱饱,鎏哥儿靠在椅背上,打了人生的第一个饱嗝。
碧儿去厨房烧了热水。
当初虽是将景云与望舒的东西收去了姬家,但也留了几套换洗的,鎏哥儿的个子与景云差不多,乔薇拿了一套景云的寝衣给他。
几小只泡在热乎乎的大盆中。
鎏哥儿伤了脚,不能泡,碧儿给他擦了身子。
洗过澡,几小只躺在柔软的拔步床上,这间屋子唯一让鎏哥儿满意的就是这张床了,又大又舒服。
望舒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不小心,滚到了地板上……
望舒爬起来,继续滚。
景云好习惯地看了会儿书。
鎏哥儿看看像个雪团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望舒,又看了看小大人一般坐在床头看书的景云,再看看地板上两只默默扒拉着玩具的小雪貂,最后看了看坐在梳妆台前,好似在擦脸,优雅得像个贵妇的小猴儿,忽然有些羡慕。
他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有个哥哥也行,最好还有两只小白,然后一只小猴儿。
乔薇进屋,给三个小包子盖好被子,三人闭上眼,不多时,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乔薇看着熟睡中的兄妹,想着这么大的雪,姬家应当是知道他们回不去了,只是某人下了朝归来,一进屋一个人都没有,不知会不会寂寞。
想着,她笑了笑,多大的人了,二十八年不都是自己过来的?她替他瞎什么操心。
乔薇吹灭了蜡烛,熄了炉子里的炭火,正要就寝,却忽然,趴在地板上熟睡的大白忽然抬起了头来!
大白竖起了耳朵,静静地听了半晌,随即跐溜一声,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乔薇权当它尿急,没放在心上,钻进被子睡了。
迷迷糊糊中,有个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被子。
乔薇睁开眼,看见是大白,大白正用锋利的牙齿咬着她的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拖下去,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