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音瞬间走不动路了,脚底一绊,整个人都朝前扑了过去,手中的篮子、药罐子也一并飞了出去。
反正是砸在地上的,就不必自己动手了。
女子收回了手,冷眼看着易千音与药罐子摔个粉碎,哪知就在药罐子砸到地上的一刻,贺兰倾飞身一跃,一个漂亮的踢腿,将几乎砸在地上的药罐子踢上了半空,随后她一个旋身,左手肘一顶,将篮子也顶入了半空,与此同时,她伸出右手,扣住了易千音的腰带,再轻轻一拽,将易千音拽了起来。
易千音就势倒入她怀中。
易千音闻到了她身上诱人的香气,她的脸近在咫尺,美得毫无瑕疵。
小心脏,砰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贺兰倾探出如玉修长的手,扣住他下巴,红唇轻轻地勾起道:“小美人儿,下次走路可得当心点儿。”
话落,她忽然伸出手,接住了坠落的篮子,而篮子里,兜着毫发无损的药罐。
整个过程,她的眸光一直落在易千音的脸上,她看也没看药罐与篮子一眼
贺兰倾将篮子放在易千音的手上,扶起他站直了魁(娇)梧(小)的身板儿,邪气一笑,转身进了屋。
一直到她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易千音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刚刚被贺兰姐姐抱了……抱了……抱了……
……
易千音最终提着药罐子去了乔薇的屋子。
女子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易千音与贺兰倾,乃至于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女子转身进了膳房。
洒扫丫鬟正往外头,与她碰了个正着,洒扫丫鬟欠了欠身,讪讪道:“姑娘,我……我先走了。”
女子淡道:“你去哪儿啊?”
洒扫丫鬟被女子突然变沉的声调吓得怔了怔,颤声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得接着扫院子。”
女子缓缓一笑:“扫什么呀?来,坐下陪陪我说说话……”
……
月上枝头,燕飞绝躺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明月,他右手上有一道新的伤口,是今日采药时被荆棘给挂的,当时有点儿深,流了一大摊血,乔老爷给处理了。
其实这种伤根本不算什么,他在江湖跌打滚爬过年,更严重的伤都不知受了多少次。
他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准备好生睡上一觉,谁料刚刚躺下,便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谁呀?”他蹙眉道。
“燕大哥,是我,你快开门呐!出事了!”
燕飞绝起身开了门,女子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有被抓花的痕迹。
燕飞绝看着她,眉头就是一皱:“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女子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我死定了……”
“你到底干什么了?”燕飞绝语气淡淡地。
“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去膳房给你煲一碗鸡汤,我知道你受伤了,所以想给你补补身子,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女子的泪水掉了下来。
燕飞绝沉了沉脸:“你没想到什么呀?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女子将易千音进厨房,“误会”她下药的事说了一遍:“我真的没有动手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还亲自喝了药。”
燕飞绝道:“你既然是清白的,还怕什么?没有毒的东西,少夫人与姬无双还能给个验出朵花儿来了?”
女子蹙眉道:“要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倒罢了,易千音一走,那个侍女忽然也要走,她还有大半碗的鸡汤没有喝,样子也怪怪的,我就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不让她走,让她等乔老爷回来,可是她却一把推开了我!我想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忙拽住了她,哪知她反手就打了我一巴掌!我受这么重的伤,我不敢与她硬碰,便赶来找你了。”
燕飞绝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是那个侍女在药罐里下了东西?”
女子摇头:“我不知道……我煲汤煲到一半,她突然进来,问我什么东西这么香,我见她好像挺饿的样子,便好心地给她盛了一碗,哪知她吃完还要,我不好意思拒绝她,便又给了她一碗,她坐在灶台后,磨磨蹭蹭地吃了起来。我一直忙东忙西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机会在药里动了手脚。”
“你不是吃了没事吗?”燕飞绝问。
女子一脸迷惘道:“是的,这也是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说她没有下毒,可她又鬼鬼祟祟的;说她下了毒,我吃了没事,易千音用银针验了也没有事。”
燕飞绝沉吟片刻道:“我去少夫人那边瞧瞧。”
燕飞绝抵达乔薇屋子时,乔薇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她将罐沿上没来得及融化的白色粉末刮了下来,她不认识这种东西,便找来了姬无双。
姬无双闻过之后,又用指尖蘸了一点尝了尝:“如果我没认错,像是白茶散。”
“白茶散是什么?”乔薇不解地问。
姬无双道:“是一种由七种野茶叶研磨而成的茶粉。”
乔薇愣了愣:“茶粉?这么说不是毒药了?”
姬无双就道:“不是毒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