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芳斋出来后,乔薇将男子送上了马车,见十七百无聊赖地坐在车板上发呆,乔薇心念一动,去对面买了串糖葫芦。
十七拿着糖葫芦,吸了吸口水,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那吃相,跟小雪貂有的一比。
乔薇忍俊不禁地笑了,目送马车离开,一直到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她才准备往回走。
刚一转身,就见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她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钱袋。
刀疤男凶神恶煞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姑娘,大人他……消气了吧?”
妈呀,原来是问“大人”消气没有的,还以为你回过神,知道我骗你,来找我报仇了呢。
乔薇暗暗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擦掉额头的冷汗,轻咳一声道:“哪儿这么容易啊?你没看他饭都没吃吗?”
这家伙,一定是一直在跟踪她,所以自己与男子的行径,瞒不过他的眼睛。
刀疤男苦恼地摸了摸脖子:“那怎么办呀?我银子都给你了,你咋没让大人消气呢?你把银子还我。”
乔薇眸子就是一瞪,好容易讹到的三十两,怎么能这么还回去?会肉痛死她的!
“哎哎哎!”乔薇避开了他过来拽她钱袋的手,倨傲地看着他道:“不想我替你们求情了是不是?信不信大人回到京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过来杀你们泄愤呐?”
刀疤男吓得面色一白!
乔薇趁热打铁道:“大人刚刚就想让十七杀掉你们的,是我,好说歹说才勉强安抚住了大人。快过年了,不宜见血光,不过,过完年之后,大人若是不小心想起来,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他称爷爷,你说他会不会一怒之下……”
后面的话,乔薇没说话,挑了挑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刀疤男吓得双膝一软,靠在了墙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乔薇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在你们诚心悔过的份儿上,过完年我入京一趟,替你们把这事儿摆平吧!”
刀疤男上下打量她:“你你你……你真的能摆平吗?”
乔薇指了指大芳斋:“不信你就进去问问他们,我在大人跟前儿到底说不说得上话。”
刀疤男果真进店问了。
“首饰都是那姑娘挑的。”
“价也是那姑娘砍的。”
“他还买了姑娘最喜欢的簪子。”
“他俩啥关系?八成是个外室吧……”
外室?那丫头居然是大人养在民间的外室?!
若果真是外室,大人的种种可疑就全都说得清了。
大人这一年并不是真正的失踪,而是与这村姑在一块儿逍遥快活呀!
听说大人原是有未婚妻的,对象是恩伯府的千金,一定是大人不想被恩伯府发现,才隐藏了自己的行踪。
如此看来,大人对这位村姑才是真爱啊!
他们刚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在太岁头上动土!幸亏夫人不计较!
刀疤男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忽然拍了拍自己胸口,正色道:“夫人,先前多有得罪,我向夫人赔罪了!我叫陈大刀!从今开始,我跟着夫人混!我手下十几号兄弟,也全凭夫人差遣!”
态度变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乔薇像见了鬼似的看着陈大刀:“我可没钱养你们啊……”
陈大刀忙道:“怎么能是夫人养我们呢?应该是我们供奉夫人才对!”
未来的丞相夫人,不对,侧夫人,那也是好大的面子了!她出马,一定可以说服丞相大人不杀他们的!
当然,陈大刀还有另外一层考量——他们这种烂泥,一辈子都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若是能攀上丞相大人的外室,日后回丞相府做个护院,那也是光宗耀祖了!
乔薇眼神微闪,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都开始喊她夫人了:“你别误会,我跟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懂,我懂,我都懂!”陈大刀坏笑着,给了乔薇一个不可描述的眼神。
乔薇:“……”
好想把这家伙打死啊!
这之后,陈大刀主动带兄弟们帮乔薇去找先前丢掉的两篮子菜,可惜已经全被人捡走了,连篮子都不剩,陈大刀十分愧疚。
乔薇十分“圣母”地安慰了他一番,带着从他和他手下那儿搜刮来的三十两银子,大摇大摆地买肉去了,因手头宽裕,还比先前多买了二十斤,贵得像金子的咸蛋也买了二十个。
回到犀牛村时,已经下午了。
她先去了罗大娘家。
罗大娘帮她把左一篮子右一篮子的东西拧进屋:“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回来,是生意不好吗?”
乔薇不敢把自己的“传奇经历”告诉罗大娘,免得罗大娘吓到,就只说了自己与容记茶楼合作的事:“……与容老板谈了一上午,出来就快中午了,又在集贸市场买了些东西,这才晚了。”
罗大娘不疑有他,点点头,开心地说道:“你这孩子,倒是有几分造化的,对了,那群混混没找你麻烦了吧?”
乔薇面不改色道:“没,县太爷都把人抓了,没人敢滋事了。”
罗大娘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乔薇把两篮子菜递给罗大娘,每个篮子都装着十斤腊肉、十斤羊肉、五个咸蛋:“一篮子是您的,一篮子是大哥和嫂子的。”
罗大娘一看,都是贵得买不起的菜,尤其咸蛋,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