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缩了缩脖子,放下筷子与碗,退下了。
鎏哥儿害怕地看向乔薇。
乔薇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鎏哥儿被看得小身子一阵发抖。
“为什么不吃饭?”乔薇问。
鎏哥儿闷头不语。
哄人乔薇是不会的,自己孩子她都没哄过,一个丈夫的弟弟,想都别想了。
乔薇恶霸似的看向鎏哥儿:“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吃饭?”
鎏哥儿心里怕怕的,不敢不吭声了,嗫嚅道:“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吃?”乔薇问。
“肚……肚子疼。”鎏哥儿捂住了白白嫩嫩的小肚子。
乔薇淡道:“你要是撒谎,我可是会揍人的,现在还疼不疼?”
鎏哥儿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又很快地摇了摇头。
“既然不疼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乔薇拿过他的书袋,塞进他怀里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等你吃饭了,你有两个选择,一,在路上吃;二,不吃。去给祖母请安,说你要上学了。”
鎏哥儿的眸子里渐渐浮上了一层泪水。
乔薇淡淡地看向他:“省省吧,这招对我没用,不怕挨揍你就给我哭。”
鎏哥儿刚要哇出声的嘴巴闭上了,抓起书袋去了隔壁,一边走,一边回头,每一次都能看见乔薇“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告状的勇气都没了。
鎏哥儿乖乖地上了马车。
其实就是起得太早了,有点儿起床气。
乔薇给他装了两个包子,一壶甜汤,马车上吃东西虽然不大好,可这孩子的臭脾气当真惯不得。
儿肚子也饱了,起床气也消气了,高高兴兴地下了马车。
乔薇与姬冥修将三个孩子送到门口,那里,有专人领他们进去。
三个小考生的事已经在书院传开了,不少人都想知道他们是谁家的孩子,爹娘长得什么样,一家五口一走下马车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自然不知这一位便是当朝丞相,只觉对方气场强大,身材高大、身姿挺拔,气质如松如竹,容颜似玉,一身高贵的气质,宛若皇族。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当真是倾城姿色,她牵着孩子的手,凝脂皓腕,美如美玉。
看了他们,似乎就明白为何三个孩子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了。
将孩子送到门口后二人停下了脚步。
姬冥修将女儿抱了起来,叮嘱道:“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望舒愉快地应下:“知道啦!”
姬冥修又道:“别欺负同学,知道吗?”
望舒点头如捣蒜:“知道啦!”
姬冥修还想说要好好吃饭,想起女儿那饭量,又把话头咽下了,改为对鎏哥儿道:“好好吃饭。”
景云没什么好叮嘱的,又懂事又聪明,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姬冥修揉了揉他小脑袋:“去吧。”
三个小包子告别家长手拉手地进了院门,景云望舒在村子上学时便都是这么大的孩子,那时便相处得极好,所以乔薇并不担心两个孩子会不适应,至于鎏哥儿,他本身不笨,只是被娇惯得太厉害了,多磨炼磨炼,吃些苦头,也就转过弯来了。
一直到三个小包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尽头,二人才转身离开,姬冥修去上朝了,乔薇抽空去了一趟乔家,探望了四叔与四夫人,自然少不得要提到外公与娘亲的事,乔薇没提二人塔纳族的身份,只道自己有个很有钱的外公,娘亲也一切安好,过不了多久,娘亲与她爹便要回京了。
二人都很高兴。
四叔拿出了灵芝堂的账册,让乔薇过目,乔薇花了一个时辰,把账册看完了,不得不说四叔被乔家外放这么多年,只做个小地方的掌柜,真是屈才了。
四叔的经商本事不在容老板之下,灵芝堂在他手中,不过半年时间便扭转了被二房糟蹋的形象,口碑直线上升的同时,营业额也大幅度地提了上来。
灵芝堂的一些药方是当初她娘从圣女殿偷出来的,圣女殿不是好殿,但药方是好药方,治了不少疑难杂症。
从恩伯府出来后,乔薇又去宗祠给外祖母上了一炷香。
乔薇宗祠给外祖母上香的时辰,却不知姬霜快要把她的青莲居翻过来了。
事情还得从昨夜姬霜独具空房说起,昨夜秦姑爷没有回来,姬霜一个人寂寞,在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把孩子给乳母抱下去,一会儿又让乳母把孩子抱来,也不知是不是她折腾得有些过了,孩子从半夜便开始嚎啕大哭,她以为孩子是饿了,让乳母喂他,可不管乳母怎么喂,都只是当时不哭闹,一松开小嘴儿便哇哇大哭。
三个乳母都是生养过孩子的,瞧着这情形便觉得不大对劲,摸着孩子的身子,似乎比平时要烫一些,一个乳母说孩子怕不是生病了,姬霜气得将她打了出去。
“谁敢再咒我儿子?就给我滚出姬家!”
姬霜在气什么呢?是气儿子哭闹不止,她毫无办法,还是气自己焦头烂额之际,却找不着儿子的父亲?
乳母与下人们全都心知肚明,可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北府度过了鸡飞狗跳的一夜,好容易天亮了,孩子哭累了,睡了,姬霜也打算睡下,可偏偏这时她看见了孩子脸上的痘,这可不是乳母“咒”出来的,是她自个儿瞧见的。
姬霜的没长过这种东西,不知是个什么,但儿子一直哭一直哭,又身子发烫,应该不是个好兆头。
“来人!”她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