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老爷如此厚待的人,定是个仪态万方、优雅风情的女子,怎么会……像个小痞子似的趴在桌上?这也太没坐相了!
不过当红梅的目光上移到她脸上时,又瞬间明白为何老爷如此疼惜她了。
这张脸,分明比荀氏的还美上一些!
凤倾歌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呵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要睡觉了。”
红梅险些惊掉下巴,这、这也太粗鲁了吧……
凤倾歌不耐地睨了她一眼:“说不说啊?”
“说,说!”红梅点头如捣蒜,“老爷说他今晚有事,让夫人先睡,不必等他。”
凤倾歌的眼珠子一动:“不必等他的意思是……他不回来了?”
“这……”红梅哑巴了,这位夫人大概还不知道荀氏悬梁自尽的事,老爷今晚要照顾荀氏,怕是不会过来了,但老爷没交代她明说,她该怎么圆场呀?
“是不是不回了?”凤倾歌的瞌睡虫跑了一半,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红梅忽然觉得李姑娘可怜极了,那么得老爷喜欢,却一夜之间被荀氏截了胡,她该有多难过、多寒心呐!
“夫人你别担心,老爷处理完手头的事,还是会回到您身边的,您今晚就先一个人歇息吧。”
“他果真不回了?”凤倾歌最后一条瞌睡虫也被拍死了,浑身都来了精神,眼睛贼亮贼亮地看着红梅,“你去告诉你家老爷,专心处理手头的事,千万不要急着回来!”
“啊?”红梅就是一怔。
“啊什么啊?快去呀!”凤倾歌将她推出了屋子。
红梅从没见过这种反应的女人,男人不回来,不是很失望吗?怎么反倒好像挺兴奋的一样?
红梅没忍住心头的疑惑,问凤倾歌道:“夫人你知道老爷去哪儿了吗?”
凤倾歌不假思索道:“知道啊,梨花院嘛!”
那株狗尾巴草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把肚子摔没了,姬尚青这会儿指不定心疼着呢。
红梅的眸子瞪得更大了,她知道老爷去了别的女人那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吗?她现在生生气,老爷没准儿就回来陪她了。
凤倾歌才不想姬尚青回来呢,这些日子住在姬家,姬尚青一天到晚缠着她,她都快烦死了,他被狗尾巴草拖住了正好,她也终于可以出去逍遥快活了!
却说姬尚青让红梅去桐院传话后,心中又有些后悔,昭明脑子不好使了,跟个孩子似的,自己把她一个人留在桐院是不是太残忍了?还是该回去陪陪她的……
就在姬尚青准备去桐院看看凤倾歌时,红梅过来了。
姬尚青沉痛地问道:“她怎么说?是不是很难过?”
红梅想着凤倾歌那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缓缓摇了摇头。
姬尚青愣了愣,道:“那她……很生气?”
红梅想着凤倾歌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再次摇了摇头。
姬尚青又道:“她是不是让我现在就回去?”
红梅睁大眸子道:“夫人说,您千万别回去。”
姬尚青:“……”
……
凤倾歌的性子,在一个地方是绝对闲不住的,当初要不是被小壮士“追杀”得太厉害,她说什么也不会上了乔薇的贼船,现在好了,姓姬的走了,没人看着她了,她又能放飞自我了!
凤倾歌施展轻功飞出了姬家,找了一辆马车,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眨眼的功夫,车夫便像丢了魂似的,愣愣地驱车,将她送往了丽湖。
到丽湖后,凤倾歌打了个响指,车夫陡然回神,四下一看,腿都吓软了,他不是在街上?怎么跑到湖边来了……
丽湖不愧是京城最大的湖泊,停靠着不计其数的画舫,每一艘都精致得让人叹为观止。
凤倾歌施展轻功,在各大画舫间穿梭了起来。
才子佳人,吟诗作赋,声乐起鼓,好不热闹。
凤倾歌转悠了一阵,忽然被一个两层高的画舫上的男子背影所吸引,男子凭栏而立,身材高大,湖风迎面打来,鼓动他宽大的淡青色衣袍,一眼看去,他就像夜幕临垂前的最后一抹天光,湛蓝又幽亮。
凤倾歌看着看着,竟然有些移不开眼睛。
要知道她混迹江湖这么久,什么好男人没见过,但这一个,绝对是不输给少主的极品。
这个极品,她要定了!
凤倾歌轻轻地落在了他身后,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微微一笑,天籁之音之唇齿间流泻而出:“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可是在哪儿见过么?”
男人不知是没听见她的话,还是以为她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竟然没有理她。
凤倾歌并不气馁,这种公子哥儿就是清高,得多哄哄,凤倾歌柔媚地说道:“公子,我在与你说话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别说我认错,公子这般玉树临风的人,仙儿是绝不会认错的。”
男人冷笑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来。
凤倾歌眨巴着眸子,笑盈盈地朝他看去,可在看清他容貌的一霎,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唰的转过身去!
男人笑道:“不是说在哪儿见过吗?怎么就要走了?”
凤倾歌憋了个娃娃鱼道:“我认错人了,公子再见!”
男人一把扣住她肩膀,冷冷地说道:“还想跑?”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追杀”了她已久的小壮士。
冤家路窄啊,憋了那么久,快憋成尼姑了,好容易出来撩个汉,却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