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琴一想到那家伙难缠的尿性,真后悔今天与他一块儿出来了,早知道各走各的,多应付多少事了。
傅雪烟悄无声息地自后门出了书斋。
不巧,教主大人满大街问栗子糕,当街没问道,便穿过巷子来到了一条还算热闹的胡同,胡同里有不少摊贩与商铺,全都是卖小零嘴儿的,他挨个问了过去,问到尽头时总算是买到了,他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便一口气把人家一箩筐全部买下了!
一抬眸,看见傅雪烟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他朝她挥了挥手,她没看见他,他正要叫她,这时,一辆装着橘子的小推车迎面走了过来:“让一让!让一让!”
教主大人赶忙让到了一旁,待到小推车走过时,那边已经没有傅雪烟的影子了。
“奇怪,去哪儿了?”教主大人古怪地蹙了蹙眉,朝着傅雪烟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那扇门应该是书斋的后门,后门的正对面有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教主大人寻思了一会儿,迈步进了巷子,至巷口时他左右张望了一番,在右侧看见了傅雪烟的身影,他张嘴:“母……”
话未说完,傅雪烟进了一家店铺,店铺上方,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寿”字,下方摆着几个花里胡哨的花圈,这分明是一家花圈寿衣店,更奇怪了,她去这种铺子做什么?
教主大人抱着一箩筐沉甸甸的栗子糕,大摇大摆地进铺子。
铺子的后院,一间茶房中,傅雪烟与一名身着灰袍的男子席地而坐,二人中间放着一张一尺高的小几,小几上一壶凉茶、几盘点心与瓜果,种类不多,但胜在精致。
灰袍男子给自己与傅雪烟倒了茶:“怎么这么晚?”
傅雪烟淡道:“不方便出来,耽搁了一会儿。”
灰袍男子道:“秦冰宇已经死了,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多少,姬冥修那边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傅雪烟回答得很快。
灰袍男子不由地看了她一眼:“一点异常都没有?”
傅雪烟神色不变道:“没有,昨晚一起吃了饭,他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没问你什么?”灰袍男子问。
“没有。”傅雪烟道。
灰袍男子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他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傅雪烟垂眸道:“他知道慕王府了,还有,王府的巫师被他抓了。他让慕世子准备十万两赎金,今日交易。”
灰袍男子道:“交易的结果我自会查探,你别在姬家乱打听,以免露出马脚来。”
“我知道。”傅雪烟喝了一口茶。
灰袍男子张嘴,还想说什么,房门唰的一下被人梭开了,教主大人那张戴着玉质面具的俊脸毫无预兆地呈现在了二人面前,灰袍男子与傅雪烟的脸色俱是一变,灰袍男子按住了桌下的剑柄。
傅雪烟的眸光落在他握剑的手上。
教主大人不悦地看了一眼灰袍男子道:“他谁呀?你干嘛和他坐在一起喝茶?”
傅雪烟语塞。
教主大人想到了什么,眸子一瞪,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他是你大哥派来抓你回去的!”
傅雪烟:“他……”
教主大人将手中的一箩筐栗子糕狠狠放在地上,傅雪烟看着几乎被烈日烤得融化的糕点,眸中一阵波动,教主大人迈步进了屋,抓起傅雪烟来,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目光凛凛地看着地上的灰袍男子,毫不客气地道:“我警告你啊,这是京城,不是你们夜罗,你是要敢乱来,我叫我大哥收拾你!我大哥是谁你知道吗?当今丞相,皇亲国戚,不怕死的你就试试!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京城!”
灰袍男子眯了眯眼,一把抽出桌底的宝剑,傅雪烟眉心一蹙,一记手刀劈晕了教主大人,随手抱着教主大人一转,避开了灰袍男子的剑。
灰袍男子厉声道:“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傅雪烟反问,咬重了那个你字。
灰袍男子道:“他撞破了不该撞破的事,不能留着他,否则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姬冥修道:“他什么都没听见。”
灰袍男子冷声道:“他是没听见,可他看见了。”
傅雪烟语气清冷道:“看见了又怎样?他以为你慕秋阳派来的!”
灰袍男子嗤笑了一声:“他以为?他以为有用吗?你觉得他把今天看见的事告诉姬冥修,姬冥修会猜不出你在做什么吗?你当姬冥修和他弟弟一样蠢?”
傅雪烟正色道:“他不会说的。”
“你怎么能确定?”灰袍男子俨然不信。
傅雪烟神色平静地说道:“我自有办法。”
“真是抱歉了,未来的王后,别的事我就依你了,但这个人,不能留。”灰袍男子扬起手中宝剑朝教主大人的心口刺了过来
傅雪烟抱着他施展轻功一退,退到了墙边:“他是姬冥修的弟弟,你杀了他,姬冥修很快就会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你我暴露得更快!”
灰袍男子扑了个空,面色越发阴冷:“更快的是他回去告诉姬冥修你今天在寿衣店见了个男人,姬冥修晚上就会把你抓起来!”
傅雪烟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最不耐与人争辩,冷冷地看了灰袍一眼:“我懒得与你说。”
言罢,抱着教主大人朝外走去。
灰袍男子冷声道:“你可以走,把人留下。”
傅雪烟一脸冷漠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灰袍男子咬牙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