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双已经没有力气逃跑了,本能地闭上了眼。
就在那死士的匕首距离姬无双仅仅一寸之距时,一只小铁锅嘭的一声砸过来!
死士懵了一下。
珠儿站在树枝上,又拿起小铁锅,狠狠地砸了一下。
死士没动,珠儿再砸。
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死士目光阴翳地看着珠儿,伸出了铁钳一般的大掌,一把朝珠儿握了过来。
珠儿锅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小白从金雕的身上跳了下来,跳到丹砂罐的地方,抱起丹砂罐,吭哧吭哧地吃了几大口!
随后,丢了罐子,一把跳到那追着珠儿不放的死士身上,一口咬下去!
哇,咬死了。
大白如法炮制,也抱起罐子吭哧吭哧了两口,随后貂眸一瞪,口吐白沫,嘴唇发紫,浑身抽搐,倒地不醒!
小白咬上了瘾,吃一口,咬一口!一口一口再一口!
很快,地上便哗啦啦地倒了一片。
小护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我可能遇到了一条假狗……
另一边,霍师公与长刀死士的对决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长刀死士似乎没那么畏惧丹砂之毒,丹砂匕首扎进他体内,他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愤怒地咆哮了一嗓子,更为迅猛地朝霍师公斩了过来。
霍师公又给他一刀,他被激怒得更厉害了,好在身子也不若先前那般强悍了。
看来丹砂毒并非对他没用,只是他功力深厚,比其余的死士能能扛罢了。
之后,霍师公用丹砂匕首足足插了他七八刀,他才总算去见阎王了。
这种死士幸亏只有一个,若来上三四个,他们都不用打了,直接等着被撕成碎片吧!
混乱的现场平静了下来,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一片战乱过后的狼藉。
燕飞绝与姬无双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累得已经不想说话了。
燕飞绝的身旁就是一具胖子的尸体,燕飞绝用所剩无几的力气踹了他一脚,这胖子他认得,正是那晚挟持景云与鎏哥儿的其中一人,上次就想杀了他,今晚总算如愿了,但是代价有点儿大,他都累得不能动了:“狗日的苍鸠……别落在爷爷手里……爷爷迟早……扒了你的皮……”
“苍鸠……是谁?”姬无双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燕飞绝捂住胸口,艰难地说道:“上次……抓景云的那个……”
姬无双稍稍缓过了劲儿,狐疑地问道:“这么说来……他与射伤少夫人的凶手是一伙儿的?”
燕飞绝点头:“我看是。上次买丹砂……也碰上这家伙了……这家伙被霍师公打伤了……这次没自己出来……倒是派了手下出来……娘的!下次见了他……我非得……非得撕了他!”
苍鸠是凶手的爪牙,如此就能解释今晚的刺杀了。
但对于那群死士,燕飞绝仍是不大明白:“少主,不是说苍鸠与国师殿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他能弄来国师殿的死士?”
这会子恢复了一丝半点元气,倒是能顺畅地说上几句话了。
姬冥修抱紧了怀中的乔薇,乔薇被他保护得很好,他身上狼藉一片,她却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道:“这个,恐怕就要问国师殿的人了。”
“回头我去把那小子抓来问问!”
燕飞绝口中的小子就是国师殿的大弟子了,大弟子口口声声求少主绕了国师一命,但倘若让他发现那小子敢背信弃义暗害少主,他定不轻饶他!
姬无双记挂着姬冥修的伤势,朝姬冥修定定地看了过来,他本就放了半碗心头血,元气大损,一路上又抱着乔薇来来去去,不肯假手于人,方才更是与人一番恶斗,就算没催动内力情况怕是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姬冥修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了,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滴下来,嘴唇也毫无血色。
姬无双强忍着站起身来,走向姬冥修,隔得近了,才发现他的前胸大片衣襟全都被血水染红了:“少主你……”
姬冥修低声道:“我没事。”
霍师公即刻封了他的穴道,以免他的血流干了,那他的小徒孙该难过了。
另一边,男子总算画好了最后一笔,念了咒,烧了符,泡在特质的药水中,让乔薇服下。
“这样就能好了?”燕飞绝一脸怀疑地问。
男子幽幽地叹道:“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
……
一行人连夜回了醉生阁。
小护卫在二楼给几人准备屋子,一边准备,一边嘀咕:“你们咋还赖上醉生阁了?不是已经给吃了解药了吗?现在醒不醒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要是不醒,阁主也是没办法的了!”
燕飞绝一巴掌拍上他脑袋:“你小子!不是我们,你今天死几次了?!”
小护卫理亏,弱弱地哼了一声,没敢再耍嘴皮子了。
霍师公、燕飞绝与姬无双各自回了屋。
金雕立在屋顶上。
三小只团在乔薇的床上。
姬冥修躺在她身旁,将她轻轻地抱在怀中,伤口都被压痛,他却没将她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
月光凉凉地落了进来,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
他探出修长的指尖,轻轻地细绘她眉眼,仿佛下一秒她就能睁开眼睛,笑眯眯地唤他一声冥少主。
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将她紧搂在怀中,亲了亲她额头,轻轻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