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伤人的永远都是无心之言,因为真实,所以一针见血。

公孙长璃出了院子,坐上马车,就要离开。

姬冥修淡淡地走了出来:“长璃,我有话对你说。”

公孙长璃静默了一瞬,挑开帘幕下了马车。

二人去了一旁的巷子。

姬冥修说道:“他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公孙长璃问道:“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认为什么?”姬冥修道。

“没什么。”公孙长璃垂眸,“如果你是要说这个,我知道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公孙长璃转身,静静地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姬冥修望着他的背影,定定地开了口:“谢谢你……把云珠送了回来。”

公孙长璃的步子顿了顿,却没回头,也没开口,继续向前走去。

姬冥修再次叫住了他:“长璃。”

公孙长璃停下来,微微偏过头,望向一侧的路面,余光似乎向身后伸展着,仿佛在期待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姬冥修道:“云夙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不笨,你以后……不要再和他作对了。”

公孙长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失落。

他要听的,不是这个。

“如果他让我来杀你的?”公孙长璃问。

姬冥修毫不犹豫道:“你来便是。”

公孙长璃眸光微暗:“你就这么希望我听他的?”

当然不希望,可你听他的,我会让你活着;不听他的,他可会让你好过?

姬冥修最终什么也没说。

公孙长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去照顾云夫人吧,我走了。”

姬冥修道:“云中城的事,抱歉。”

他到底是低估云夙的能耐了,他以为与公孙长璃做的天衣无缝,而今看来,恐怕云夙早就心知肚明了,公孙长璃的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在这样的形势下,公孙长璃不顾云夙的反对,将云珠送了回来,只怕更激怒云夙了。

姬冥修看了他一眼道:“你……要不还是别回去了?”

公孙长璃缓缓地转过了身来,眸光微动:“你一会儿让我不要违背他,一会儿又让我留下,你到底希望我怎样。”

姬冥修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定定地望进他眼眸深处,语重心长地说:“我没拿你当过外人,也没觉得你可能帮不上忙,我没怀疑过你的用心,更没质疑过你的能力,我只是……不希望你再去涉险。你留下,等我杀了云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强迫你。”

公孙长璃牵了牵唇角,仿佛露出了一抹似有还无的笑:“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结果,不也强留了我十年?”

姬冥修严肃脸:“揭短就没意思了啊。”

公孙长璃唇角微弯,精致的面庞在日辉的照耀下,闪动起一丝别样的神采:“保重。”

公孙长璃上了马车,姬冥修也回往四合院,马车打四合院门口经过时,公孙长璃忽然挑开了车窗的帘幕:“那个……”

姬冥修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他:“改变主意了?”

公孙长璃道:“是云夫人的事。”

……

半刻钟后,姬冥修进了四合院。

东厢外的小旮旯里,海十三正一板一眼地训斥着燕飞绝:“你怎么回事啊你?刚刚是脑子被驴个给踢了吗?怎么反倒怪罪起公孙长璃了?还当着少主的面!不怕少主削了你!”

少主的手底下一共有他们七员大将,其中,以十七最为受宠,少主对十七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惯得不得了,可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少主也挺惯着公孙长璃的。

究其缘故,自然是少主当初祸害错了人,少主心中有愧,这么多年下来,对公孙长璃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连公孙长璃想要隐族的秘术,少主也二话不说地给他了。

当然了,少主那会儿还不知那玩意儿是祭师殿不外传的秘术,可后来他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可见少主心里,对公孙长璃是不一样的。

后来公孙长璃这家伙还逼得少主挖自己一碗心头血,这种事换个人试试?看少主不把他祖坟都刨了?!

“你何必惹少主的不痛快?再说这事……确实不怪公孙长璃啊,你真是!”海十三简直没嘴巴说他了。

道理燕飞绝都懂,易千音质问公孙长璃与云夙的关系时,他还替公孙长璃说话了呢,他方才是气过头了,才一时口没遮拦。

燕飞绝抓了抓脑袋,正要去给公孙长璃道个歉,就见姬冥修神色冰冷地进屋了。

燕飞绝灰溜溜地让到一旁,朝门外瞅了瞅,就见公孙长璃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

东西,乔峥给云珠检查完了伤势,结果不容乐观。

云珠不仅让云夙吸干了内力,还被震断了全身的筋脉,这些筋脉一条一条地长回去是不可能了,虽说血魔的血丹之血具有十分强悍的修复功效,可那是对本体而言,真给别人修复这么多损伤,怕是得放干乔薇的血才能做到。

乔薇疑惑地问道:“云夙当初不是只得了一小碗都不到吗?”

乔峥摇头道:“云夙有血魔的血髓,他要那点血本也不是为了治疗伤势,是为了吸纳血髓的功力,将自己炼成血魔。”

练成血魔后,所有伤势都可不治而愈。

乔薇难过地问道:“难道姥姥没救了吗?”

乔峥叹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两生果和千年人参都用上吧!”

其实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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