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六爷的教训,容老板没敢把乔薇搬出来,便让何师傅顶上,万一人家是要打赏呢,他就与何师傅、乔薇一块儿均分了(与乔妹一起久了,果断学坏了);万一人家是想劫色,相信何师傅一定能很好地为对方灭火的。
何师傅:我不就是长了一双斗鸡眼吗?
容老板与何师傅窜好口供后将何师傅带入了清玉阁。
谁料中年男子一看何师傅便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容老板与何师傅交换了一个眼神,何师傅摊手,容老板正了正神色,道:“哪里不对?咱这儿的菜就是何师傅自创的,何师傅你说是不是?”
“啊……是!”何师傅挺直了身板儿,这段日子总在大庭广众之下掌勺,脸皮与胆量都练出来了,面对贵人也能毫不怯场了。
中年男子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女子啊。”
容老板瞠目结舌,这个都知道?
就在容老板以为中年男子会再度追问时,中年男子却留下那锭金子走了。
屋子里的人一头雾水,不明白中年男子为何作这般反应,不过,他真有钱啊,随便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这是容记开张以来最豪气的客人了吧?
容老板默默收下金子,打算吃独食,不让小乔知道。
何师傅:嗨,我没眼瞎。
小六急吼吼地奔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容老板,那人找……找……找乔姐姐。”
“他知道是小乔了?”容老板藏金子的手就是一抖,抖掉了一张银票,何师傅默默地用脚踩住。
小六摇头:“不是刚才那人,是另外一个,您快去看看吧!”
容老板皱着眉头去了,小六紧随而上,人都快消失不见了,突然回过头,对何师傅比了个嘴型:“见者有份。”
何师傅气抽,臭小子!
这次来的依旧是个中年男子,不过气质上阴柔一些,说话含着笑,却又透着一股子倨傲:“杂家这次来……”
听到杂家二字,容老板便有些心领神会了,宫里的。
容老板赶忙奉上了最高档的云雾茶,崔总管看了一眼没有喝,而是开门见山道:“你们的福气来了,菜做得好,名声都传到宫里去了,贵人想吃你们做的菜,准备一番,三日后随杂家入宫吧。”
宫里头的差事,容老板不敢拒绝,当即要应下,乔薇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慢着,你说进宫就进宫啊?你把我们容记当什么了?”
崔总管朝乔薇看了过来,乔薇穿着一件淡紫色束腰罗裙,腰肢纤细、曲线玲珑,为方便做事,她将广袖改成了窄袖,显得一双玉臂细长而美好,她的头发乌黑如缎,在头上斜斜地挽了个单髻,以一支黄玉梅花簪固定,一缕青丝顺着脸颊垂下,修饰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精致如玉。
饶是崔总管在宫中见惯了美人,这一刻,依旧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女子不似那些娇滴滴的菟丝花,她身上有股难得的霸气。
“你是……”崔总管开口。
乔薇拉开椅子,在崔总管对面坐下。
容老板笑着介绍:“这是我们容记的二当家,小乔,乔……夫人。”
起先叫乔薇乔姑娘,是不清楚她生了孩子,可后边都见过景云与望舒了,他仍觉得乔姑娘比较顺口。
女子在外营生,老实说是不大被人瞧得起的,崔总管见乔薇是女子,便不免有些轻慢:“乔夫人有何贵干?”
乔薇本只想随便宰一宰,可他这么清高,她就想好生宰一宰了:“你不是要请我们入宫吗?酬劳还没定呢,急什么。”
崔总管向天拱了拱手,嗤道:“入宫给皇家的主子们做饭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跪下叩谢皇恩都来不及,居然敢索要酬劳?”
乔薇翘起二郎腿儿,抓了把瓜子:“皇帝想吃霸王餐啊?这可不行,我是开门做生意,不是开门做慈善,想吃饭不给钱,上别处去,甭拿我当冤大头!”
崔总管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怎么说话的?给皇室做饭是冤大头?你这是大不敬的死罪!杂家告诉你,可以砍头的!”
乔薇吐出瓜子壳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奉旨出宫办事,结果连这点小事都不好,咱俩到底谁先被砍头?”
这事说起来是小事,若自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确实太无能了些,何况上头吩咐将人请入宫,没说不给银子,只不过以往找人办这种差事人家都不收钱,不仅不收,还掏钱出来孝敬他,这几乎成了这一行默认的规矩,真敢找他要钱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乔薇又嗑了一粒瓜子:“怎么样?考虑好没?给不给钱?”
“……你要多少?”崔总管迈出了妥协的第一步,不是他怕了这丫头,实在是这次请人的要求是皇帝亲口提出来的,尽管皇帝只是顺嘴儿一说,可他们做下人的,不敢有一星半点的轻慢。
乔薇比了个手势。
崔总管道:“五百两?做几顿饭就要这么多银子,是不是太坑了?”
乔薇灿灿一笑道:“崔总管,我想问问你,你们是怎么想到来请容记的师傅的?”
崔总管皱了皱眉:“听人说的。”
“在宫里?”乔妹挑眉。
崔总管预感不妙,但还是点了点头。
乔薇笑了一声:“我这名声都传到宫里了,崔总管不会猜不出我每日生意有多好吧?进宫做饭,师傅们都走了,我歇业一天损失多少,你得给我照价赔吧!一个师傅五百两,最低价了。”
一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