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清皱着眉头往前一步俯视着她:“怎么?你还在同我置气?”
“这话何解?”乔璇衣有些迷惑,她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顾潋清罢了。
顾潋清见她一副纳闷的样子,到头来只是自己生气,转过头便大步离去。
乔璇衣捏着丝绢的手,收了收紧。
原来还是老样子罢了。
顾潋清早就出门冷静去了,约了几人在酒馆里头闷头喝酒,喝了半天也没吱个声。
几个酒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巧这时房止朔从二楼上下来,头一回看到这样有趣的顾潋清,走过去便在他身边坐下,戏谑道:“没想到精明一世的顾大人也有今天呐。”
喝完了酒的顾潋清双眼通红,瞥了他一眼都带着威慑道:“房止朔你别太过分。”
“过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为了乔璇衣来买醉的吧。”房止朔摇着扇子很是笃定。
顾潋清闷不出声,算是应了。
房止朔笑道:“昨日你们大婚,今日你便出来买醉,那明日是不是又要休人了?”
顾潋清甩了酒坛子一把拽住房止朔的衣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可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得告诉你。”房止朔轻描淡写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打。
“乔璇衣既然重新选择嫁给了你,就说明对你余情未了,你若不把握好这个机会,怕是你以后只会后悔一辈子。”说着,将顾潋清的手指一根一根大的掰开,接着大摇大摆的从酒馆里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酒友咽了咽口水,生怕顾潋清的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来。
顾潋清愣了半天,随即又坐下来喝了半坛酒,“今日喝饱了,改日再续吧。”
说着,提着剩下的半坛子就出去了。
几个酒友相互看了看,最后同时叹了口气,起身出去走在顾潋清后头,眼看着人进去了才离开。
顾潋清满身都是酒味,昭和都快招架不住了,看着前头的屋子便道:“少爷……今…夜,歇夫人…屋里头吗?”
顾潋清的脚步一顿,侧着头眯起一双眼睛,看得昭和浑身发毛,“不去。”
满嘴都是酒味,熏得昭和赶紧撇开头,将人送进了屋子里。
出来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摇了摇头:“昨天也是喝的这么醉,是高兴的,今日喝的这么醉,是愁的,哎…”
说着还是挪着脚步去了乔璇衣的房间里头,乔璇衣听说了之后就去屋子里将顾潋清的身子擦了一遍又伺候他吐了一遍又一遍给他擦干净,忙到快天亮才离开。
可第二日顾潋清一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去看看乔璇衣便走了。
乔璇衣揉着太阳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也没人,听到一旁有碰东西的声音,她本以为是尺素或者墨衣,便道:“有人吗?”
一个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居然是乔娇婵。
她看着乔璇衣嘿嘿的笑着,手里头还拿着一根簪子,冲着慢慢的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快放下!”乔璇衣慌乱的往里头缩,乔娇婵压了上来将人压在了下头,簪子往她的脸上割,被乔璇衣双手给撑住了。
只是乔璇衣本就体质弱,哪有这样大的力气,在力气殆尽的那一刻她的头往旁边一撇躲开了簪子,随即翻身站起来,飞快地往外逃。
乔娇婵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将她摁在门上,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顿时就让乔璇衣喘不过气来。
“你要……做什么……”乔璇衣使劲喘气,双眼都含着眼泪的问。
“我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顾潋清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要杀了你……”她的目光空洞,举起簪子就要往她心头上扎。
乔璇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她往后推,推上了桌子,乔娇婵一疼手便松开了,乔璇衣咳嗽了两声,往一边挪动。
尺素忙完了才得空,听见里头碰碰撞撞的声音,推门进去一看乔娇婵竟然在对人行凶。
“来人啊!里头有疯子啊!”听见尺素这么喊,乔娇婵顿时慌了,将乔璇衣推了出去,推开尺素便跑。
乔璇衣一头撞在了角上,顿时觉得脑袋疼痛不已,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手上全是血。
尺素急着跑过来扶着她,那张脸近在咫尺,但越来越模糊,直至变成了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