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行当然不会无故送珠,谁的钱不是钱,只是有些钱不能省。
既然与和谈无关,余事能帮就帮,张贵荣不是蠢人,对方如此大礼自是有事相求,张贵荣道“使者大人如此屈身结交,我就交你这个兄弟,有事尽管吩咐”
慕雪行也不急着提事笑道“今日兴在游馆,张大哥如无旁事,不妨带我转转”
张贵荣笑道“行,我带使者大人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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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三在城外谷中将使者尸体埋了,尸体埋在一丛荒草中,侯三埋得仔细,如不是有人有意来刨,谁也不会想到草中藏尸。
侯三身旁陪立一人,这人是南朝都护孙诩。
孙诩问“那人进城了?”
侯三想起夜里突发事件,深深吁口气道“有些棘手情况,好在瞒天过海进去”
孙诩眼看荒草反问道“既然人顺利进去,你为何眉头深锁?”
侯三苦笑“能不能请示国公,我想进去帮他”
孙诩眉头一蹙紧声道“那人不知死活,你也想进去送死?”
孙诩一直反对靠一个外人救国,只是国公全力支持,他的反对声浪不好过激。
侯三知道孙诩对这事是什么看法,侯三道“疾箭离弦,收是收不回,我们应当尽力尽力才是”
孙诩不禁一怔看一眼侯三问“你不是也心存疑虑,心中有着顾虑如何尽力尽力?”
侯三抬眼眺望苍穹道“我虽然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可他却是在为南朝力挽狂澜,这事已不能草草了事,如果可以想进去帮他”
孙诩重重吐声息道“那就见国公,你知道很多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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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荣带慕雪行闲观,二人走到前院,慕雪行随问道“我初到靖北城,不知城内有什么好消遣去处?”
张贵荣犹豫片刻道“有人想与你不利,方统领叮嘱过你不可出馆”
慕雪行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轻松笑道“我又不是一人出去,不是有你们陪姑娘不错?”
张贵荣笑看一眼慕雪行道“你还有伤在身”
慕雪行轻浮笑道“有佳人陪侍,我这伤岂不是好得更快?”
张贵荣哈哈大笑“没想到使者也是性情中人”
暮雪行脸色方沉道“张大哥为何还与我如此见外,在下慕雪行,在说使者二字我可生气了”
张贵荣为难苦笑,慕雪行话都说这份上只能硬头皮道“既是如此,那为兄就倚老卖老,慕贤弟”
慕雪行这才眉开眼笑道“张大哥”
张贵荣也有,也是想得紧雅儿,张贵荣道“贤弟不是做大哥的不让你出去,说起惭愧大哥身卑职低,你能不能出去我做不了主”
暮雪行当然知道张贵荣做不了主,面色装作略微失望道“无论如何方统领是不会让我出去”这话是“引”,后面的话要让张贵荣说他才好行事。
张贵荣踌躇片刻道“其实真要出去,也不必和方统领请示,只要你能说服一人即可,北馆里有些事你还不知”
慕雪行依旧装作好奇道“哦?还有谁能做主”
张贵荣缩头缩脑小心翼翼看四周一眼,除七丈外看守大门守卫此地无人,张贵荣轻声道“贤弟有所不知,方统领在馆内说话可没什么用,馆内兄弟都看程馆尉脸色行事”
张贵荣并没有注意到慕雪行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慕雪行入城前早是查探清楚北馆人事,慕雪行知道程馆尉名讳程勇,为人做事我行我素,从不顾及别人脸面,靖北城里有多人不喜程勇处事作风,只是碍于程昌泰脸面才处处忍让。
程昌泰程勇是亲兄弟,程昌泰为北朝司空。
程勇原本有机会晋升为北城军护,掌管北城安防,只是由于太傅推荐方墨,是以程勇错失良机,北王对程勇品性也是有所了解,比起程勇北王更是看好方墨。
如此一来程昌泰台阶就不好下,对于程勇安排北王不想过高,也不能过低,是以将程勇放入北馆,馆尉看上去官职不高,毕竟是接待外宾之所也是一大重职不会折了司空脸面。
北朝已有多年未有外宾来访,我行我素的程勇等于坐得空职,也不怕他惹事。
岂料,城里来个慕雪行。
慕雪行笑道“张大哥说笑,一个小小馆尉能压得住方统领?”
张贵荣笑慕雪行不知厉害,张贵荣道“贤弟有所不知,程馆尉可是程司空胞弟”
慕雪行大是意外道“原来如此”
张贵荣好心在道“贤弟要我说,你还是别去打扰程馆尉,他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怎么对付程勇慕雪行心中早有腹稿,碰上张贵荣也是意外事件之一,可既然碰上就该当好好利用,有张贵荣帮他做事无论大小自是方便。
暮雪行心中想道“程勇架子不小,我这使者负伤入馆,他这个馆尉却来个不闻不问”
程勇不来看他,他可得去见见程勇。
慕雪行笑看张贵荣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不在馆内惹事程馆尉不会为难我,不知程馆尉平日喜好什么?”
张贵荣也是觉得程勇架子大了些,使者负伤入关就算在不情愿,也总该派人来慰问才是,可他只是一小卒岂敢评判程勇如何做事。
如果慕雪行不提,张贵荣倒是可以得过且过,毕竟能少一事就一事,慕雪行话已出口,张贵荣倒是觉得慕雪行是该去拜访,与程勇亲近一些,别人在恨东朝也不敢在北馆拿使者出气。
张贵荣认真想得片刻道“平日我与程馆尉接触不多,不过我听人提起过,程馆尉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