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现在哪有时间给魏卓休息,身后目前还没有追兵声响,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听见,慕雪行道“起来,我背你走”
年轻真好,魏卓想起少年时也是像慕雪行这般矫健,关在井里这么些年,真是把他身体关坏了,人伏在慕雪行背上神态大为轻松,所谓饱暖思**,这并不是说魏卓想对慕雪行做些什么,这话说的是一种舒适状态,吃饱穿暖后肯定要想别的事,魏卓想现在就想着别的事。
魏卓思虑过往颇为怀念道“魏元很可爱。。”
“国舅可爱?”魏卓突然冒出这句话,慕雪行还真不知道怎么接,因为在慕雪行来看国舅那张脸没有一丝可爱之处。
接着魏卓在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他小时候,他有一双对任何事情都好奇的眼睛,每次我远行回家都会坐我腿上,让我说路上所行所见,记得这时候他是五岁,五岁的他比任何同龄孩子都懂事,我累时会帮我锤背,鞋子沾泥会帮我擦”
这魏卓兴致真好,现在这情况还有心情说这种事情,慕雪行对国舅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也没打断魏卓让其闭嘴,魏卓也是有好多年没人听他说话,慕雪行索性就当个听众就是。
慕雪行随口敷衍一句“谁小时候不可爱”
“是呀,谁小时候不可爱”魏卓继续在道“在他五岁那时总爱坐我腿上听我说话,到得十岁那年每当我先入座,他会和我说,大哥,我想坐你的位置,他年纪小我也不与他计较,久而久之到他十七那年,每当我先入座,他会和我说,大哥,那是我的位置!”
听罢,慕雪行长长一叹,魏卓的短短叙述慕雪行能听出,这二兄弟关系从亲近变成疏远,从想坐你的位置,变成那是我的位置,从词境转变来看里面不光有疏远同时隐含敌视。
魏卓用十分自信口吻在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交友广阔,在建康无论是大士族,还是寒门人氏都有我朋友”
魏卓提起旧事,慕雪行顺口在问“听说你劝退过大马帮?”
对于这事直到现在魏卓还是引以为傲,魏卓开怀笑道“没想到你这般年纪也知道这事,是,我劝退过大马帮,这马帮与其他马帮不一样,足足有三万马众,他们分散开来,东一头,西一股,不住滋扰南境,南王派了兵抓捕,那些人从未和官军硬碰硬,官军一来就一哄而散,官军一走又出来滋事,让南王大为头疼”
“身为南靖子民,自要为南境分忧,就像我说的,我朋友不少,经过打听有朋友引见帮主,马帮本就是来回跑营生,只是那时战祸四起,有东西也没人收,无法维持生计这才怂恿饥民加入他们壮大声势,他们也就是为活路本性不坏”
“见过马帮帮主回来和南王商量,南王答应我条件给他们划块地,在有收成前吃喝全由南王供给,谁愿意为得果腹终日提心吊胆滋事,这才解得马帮之乱”
慕雪行想到了后果,问“所以,至此之后你自然是名声大噪,人人提起魏家无人不对你竖起大拇指,人人都知魏家有个大公子魏卓,却不知道二公子魏元”
一直喋喋不休的魏卓现在却是住了口,住口就说明慕雪行说得不错,慕雪行在道“有个优秀的大哥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当弟弟的不愿让大哥风头盖住,所以,你这个当大哥的只能消失”
魏卓目光中大为沉痛“我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什么”
慕雪行道“你不争,但是他怕,我明白了,关你不杀你,是想要你看看他日后有什么成就,他只想证明他比你这个做大哥的强,只是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救你出来?”
魏卓又不说话在思虑。
慕雪行在道“他现在肯定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要不然不会如此”
“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魏卓很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能给他什么?”
是呀,一个关在鬼井二十年的魏卓能给魏元什么?
什么也没有,芳儿什么也没有给侯三,芳儿是醒了,那张嘴从未吐出过一个字,人还是趟在太医署那张床上,侯三就在床旁狠瞪瞪看人“还没看明白处境?”
芳儿现在就如同失聪,目光呆滞凝视天花板不吭声。
侯三在道“我看你是在这里太舒服了,给你换个地方看你说不说”扬声道“来人呀,将人带去监法寺!”
备下马车将芳儿送去监法寺,刚出太医署见张贵荣过来“她有没有说什么?”
侯三也不怕芳儿嘴硬“现在还没有,送她去监法寺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挥挥手车队启程,侯三道“有事边走边说”
侯三牵马在车队后面缓行,张贵荣跟上人问“我来就是想问你,雪行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
看看夜色侯三这才想起慕雪行,先前注意力都在芳儿身上,没想到现下这么晚了,侯三皱眉道“他说天黑前会回来,现在还没见人不会是有什么事?”
这话入耳张贵荣大为忐忑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先前去哪里了?”
侯三道“去了趟海榆谷附近,发现一些线索他就留在哪里”
张贵荣奇道“既是线索为什么不和他留下查看?”
这话这么听上去有些责怪自己,侯三侧眼看人道“他认为是线索那是他的事,我并不这样认为,在说我是他护卫?他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保护他?”
张贵荣不愿和侯三斗嘴“他说天黑前回来,现在还没回多半是碰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