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遂玉微微一笑,甜美的脸蛋如花开一样:“不错,我们家祖上来自安国,按家族的规矩,家业由嫡长子继承,其他的儿子在成年后与兄长一起外出经商,赚的钱归自己,父亲死后离家自立,我们家是父亲那辈的时候看到东边的突厥强盛,分出来的西突厥又控制了西域,觉得在突厥有发展前途,所以去了东-突厥。
按我们粟特人的规矩,男人可以娶多个老婆,但和你们汉人一样,正妻所生的嫡长子才有继承权,我和哥哥都是一母庶出,分家业时没我们的份,由于刚来突厥才一代人,家底也不是很丰厚,所以哥哥就带着我出来自立啦。”
王华强点了点头,赞道:“安兄也真不简单,听说他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靠着在东西两个突厥汗国间倒腾铁矿石,战马和药材,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东-突厥的著名商人了,也因此被可敦看上,引为心腹。”
安遂玉笑着说道:“好啦,我们家的底给你摸了个底朝天,现在我想问问你,你究竟是姓尉迟还是姓王?”
王华强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种问题,微微一愣,然后又是笑容上脸:“安姑娘,我明明姓尉迟啊,为什么要怀疑我姓王?”
安遂玉的眼睛眨了眨:“这家店铺我也打听过了,两年就是一个叫王华强的人在这里开设的,当然听说还跟这城里的豪商安家和李家较过劲,这姑臧的豪商很少会让中原人在这里开店,这王家商铺还是近二十年来的第一家,尉壮壮士,你是不是有些事情还瞒着我们呢?”
王华强料想不到这安遂玉小小年纪,却是如此心思缜密,不在其兄之下,但他对这件事也早有准备,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安姑娘打听得真够仔细的,不过我提醒一下安姑娘,你们兄妹在这里开店,难道用的是本名?”
安遂玉粉脸微微变色:“这是我们安家在这里的商业秘密,恕难从告。”
王华强摇了摇头:“安姑娘,别误会,在下无意套取你们家生意上的事情,只是想跟你说明白一个道理,这姑臧城的豪商很排外,加上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开店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建立一个和突厥,和西域联系的窗口,所以我在这里用的是假名,王华强这个名字是我尉迟钦出来行走天下的名字之一。”
安遂玉的嘴角勾了勾:“好,这个问题我姑且信你一回,那么请尉迟壮士回答我第二个问题,你说你从小被隋朝皇帝收养,在宫廷内长大,后来一直做到了什么骁果军的殿内将军,那么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离开宫廷,在两年前来这姑臧开了这家分店?”
王华强微笑地看着安遂玉,但内心里却是掀起了巨浪,他还是低估了安家在姑臧城的消息打听能力,更忽视了安遂家兄弟和这姑臧城里的安家远亲间的联系,他们现在才出来找自己,显然是已经做足了对自己的功课,回答稍有不慎,自己的整个计划都有暴露的风险。
王华强在心里迅速地检验了一下自己原来的说词,确认无误后才缓缓地开了口:“安姑娘,你看我今年多大了?”
安遂玉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笑道:“看尉迟壮士的模样,应该二十左右吧。”
“那你觉得三年前我应该是多大?”
“嘻嘻,当然是十七八岁啦。”
王华强点了点头:“依大隋律,有爵位的男丁十八岁成年袭爵,象我这样的忠臣遗孤,也是年满十八年才入宫宿卫,我十五岁的时候结识的刘大哥,当时就知道了这个家族血仇,不想再成天看到老贼假惺惺地过来嘘寒问暖,所以在十六岁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说要出来历练一下,就出了宫。
当时刘大哥的主要精力放在大兴城内,抽不开身出来,而在下正好有了这个出来游学的借口,他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丝路之上,从姑臧到大兴,秘密经营自己的势力,两年下来,还算小有成就,这姑臧是我在丝路上开的最艰难,也是最后的一家铺子。
安姑娘,你恐怕也打听到了,我在这里开了这家王家商铺后,就匆匆地赶回了大兴,那是因为当时我即将年满十八,得入宫当卫士服役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舍得放下辛苦建立的店铺不管呢?”
安遂玉的表情变得释然,笑着问道:“王华强?你为什么用这样的假名?还有,在这里开个杨家商铺或者是尉迟商铺,不也可以吗?”
王华强哈哈一笑:“既然是要用假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势力伸展到这里来了。那钱是刘大哥出的,老实说,这样的店铺遍及大隋各处,但没有两家店铺是重名的,就是不想让老贼杨坚有所察觉。
安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老贼杨坚和他的铁杆狗腿子,尚书左仆射高熲的厉害,他们的耳目遍及天下,就连令兄的来历,都在他出使我国前打听得一清二楚了。这次我出使有功,趁机提出想去祭拜一下父亲的坟墓,顺便探望一下在陕州当刺史的大哥,老贼准了我两个月的假,我这才有时间偷跑出来,在这里接头。
可是你们却怀疑起我的身份,枉我在突厥冒这么大危险,跟你们谋划了大事,安姑娘,如果我们的合作没有起码诚信的话,那不如就此作罢好了,回去告诉你哥哥,他给我的那几样东西,我已经交给了刘大哥,现在没办法给他,以后再想办法还上,这笔交易结束后,我们再无瓜葛。”
王华强得理不饶人,干脆摆出一副强硬的态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