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矩激动地脸上肌肉都在发抖:“宇文将军万岁,宇文将军万岁!”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一挥马鞭:“走,进宫城,咱们也该去见见我们的文武百官,还有那个独夫啦!”
当宇文化及走入太极殿的时候,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皇帝,群臣都站在两侧发抖,看到他进入后,就全都跪下,而来护儿是唯一一个没有下跪的人,显得格外的突出。
宇文化及冷冷地看着来护儿,就这样走到了御座那里,站在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这张御座的扶手,来护儿怒目圆睁,厉声道:“宇文化及,你怎么敢染指御座,难道,你是想谋反吗?”
宇文化及的眼中杀气一现:“来护儿,你应该弄清楚现在的形势,独夫已经被我等所执,他倒行逆施,弄得天下民怨沸腾,早不配做这个皇帝了,今天我召集群臣,就是要讨论废立之事。”
“独夫已经下诏,册封我为丞相,总领一切大权,包括你来将军的生死,都由我所决定,你若肯归顺新朝,那我还可以念在同殿为将的份上,饶你一命,你若冥顽不灵,嘿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来护儿双眼圆睁,目眶欲裂:“贼人竟敢劫持圣上,你,你这是谋反!”
一边的陈棱跪在地上,汗出如浆,一边拉着来护儿的裤脚,一边小声道:“来将军,别硬顶了,先保命啊。”
来护儿哈哈大笑:“我来护儿本是一个江南的渔夫,受了隋朝大恩,才有今日之地位,圣上对我恩重如山,我又岂能贪生怕死,背叛他?我来护儿没有本事保护圣上,只有一死谢罪,怎么能苟活于世?!”
宇文化及冷笑道:“很好,来护儿,你想要忠臣义士之名,我成全你,来啊,给我押出去,砍了!”
宇文成都持着凤翅镏金鎲,一直在门口护卫着,听到这话,一挥手,带着几个壮士就上前,来护儿一挥手:“我自己上路!”他甩开了几个想要擒拿他胳膊的军士,昂首而出,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几声惨叫声,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几个刀斧手持着来护儿和他几个儿子血淋淋的人头,在门外拱手而立,殿内的一些文人看着这血淋淋的场景,几乎都要吐出来了。
宇文化及摆了摆手,那几个刽子手退下,他沉声道:“来护儿不遵旨意,已经被我所诛杀,还有谁想跟他一起上路的?”
苏威跪在最前面,大声道:“老臣愿追随宇文将军,万死不辞!”说着,他第一个磕起了头,紧跟着,一帮文臣武将们也都是磕头如捣蒜。
宇文化及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了苏威:“苏老仆射,你可是国之柱石啊,这些年,你被虞世基那几个奸臣所排挤,受委屈啦,以后新朝建立,你可要发挥几朝元老的作用,辅佐新皇啊。”
苏威连连点头:“一切听丞相的安排,一切听丞相的安排!”
宇文化及满意地点了点头,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各位稍安勿躁,在此稍等,我这就去见见那个独夫。”
宫城,成德殿,裴虔通在殿门口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地看向殿外的情况,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甲叶碰撞的声音,裴虔通精神一振,连忙迎了上去,只见宇文成都手持凤翅镏金镋,带着几百名军士匆匆而来,远远地看到裴虔通就说道:“裴将军,局势已经全部控制,奸臣和那些不识抬举的将校被尽数斩杀,丞相随后就到。”
裴虔通哈哈一笑,这下他才心里石头落了地,原来他还是多少有点担心来护儿,虞世基等人会逃往军营,召军反击,所以才会对杨广多少客气一点,可现在却是再无顾忌了,他换了一副嘴脸,转头看向了失魂落魄的杨广,厉声道:“陛下,百官现在都在大殿里,需要您去安抚,请你现在就跟我们过去吧。”
杨广的嘴唇在哆嗦着:“虞侍郎何在?”
宇文成都冷笑道:“已经枭首了,还有裴蕴,来护儿这些人,也全给干掉了,独夫,你已经没有别的指望啦,快点去面见百官,交代一下继承人吧。”
杨广站起了身,他咬着牙,一步步地走出了大殿,外面的成千上万的叛军军士们,看到杨广这样走了出来,全都喜极而泣,大声呼喊着:“诛杀暴君,诛杀暴君!”这一阵阵的声浪,铺天盖地。
宇文化及志得意满地带着一众手下骑马而入,宫城内的军士们全都对着宇文化及下跪,高呼万岁,宇文化及哈哈大笑,一边的封伦却是眉头微皱,低声道:“丞相,这时候早点了结了独夫,以免夜长梦多。”
宇文化及的脸色一变,点了点头,骑马至到殿下台阶,对着台上的宇文成都和裴虔通说道:“还要他出来丢什么人啊,快点拎回去。”
裴虔通的嘴角勾了勾,一边的宇文成都却是一拎杨广的颈后衣领,就象拎小鸡一样地把他给提了回去,扔回到了殿中的坐榻之上,殿中的军士们看到杨广这番狼狈模样,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杨广羞愤难当,喃喃地说道:“朕有何罪,要被你们如此侮辱?!”
宇文成都冷笑道:“陛下,你舍弃宗庙,离开国都,巡游不息,外勤征讨,内极奢淫,使丁壮尽于矢刃,女弱填于沟壑,四民丧业,盗贼蜂起;专任佞谀,饰非拒谏;何谓无罪!”
杨广的心一横,厉声道:“没错,朕确实对不起黎民百姓,可是你们这些人呢?朕给了你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换来你们这样的回报吗?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