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
许有容疑惑的望着陈北,不由问道。
“嗯------”
陈北点了点对其微微一笑收回右手:“你不用这么戒备我,如果我有恶意先前就动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不是吗?”
许有容冷冷的扫了陈北一眼,缓缓将剑收了回来。
此时的她无比虚弱,恐怕一名结丹修士要对她不利,都能轻送杀掉她,如今权益之计就是等自己修为恢复过来。
眼前这个人的眼中没有一丝杀意,只有那隐藏不住的哀伤,又令她无比疑惑。
“那你找到了吗?”
陈北微微点头,紧接着摇头,轻轻靠在她左手边的楼阁墙壁之上,抬头望着天空逐渐冒出头的点点星光。
“找到了,又没找到。”
“你真奇怪----”
许有容将头靠在墙上微微叹了一口气:“我观你年龄不大,也不知道你有何种际遇,恐怕也是为情所困吧?”
陈北闻言侧过头望着她随即收回目光,低下脑袋望着光滑的石板。
“我这一生太过迷茫,欠下了很多东西。”
“想要偿还,却找不到机会。”
听着陈北不知悲喜的声音,许有容缓缓阖上双眼。
“修士杂念太多,多了情却少了力,你这样的人固然强大,可浑身都是破绽,如遇强敌,最先死的必然是你。”
“还是一心修道来得逍遥自在,你的路还很长,为何不去珍惜呢!”
听着许有容的调教,陈北仿佛回到了涂山,回到那后山与涂山容容学习御术的那段日子。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这么喜欢去教导别人吗?”
“可是你在迷茫之时又有谁去为你指点呢!”
陈北不知道她从幻星大陆一路来神州大陆经历了多少磨难,却知道她一定极为迷茫,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也是为了他。
“你的魂魄为何残缺得如此严重?”
“嗯?”
许有容闻言双眸一冷,侧脸凝视着陈北,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你看出来了?”
陈北沉吟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嗯-----”
“先前我在哪儿看了很久。”
许有容闻言一时语塞,随即展颜一笑,仰面感受着空中吹拂的清风。
“我失去了一些记忆,修炼了一种功法,修为进展神速,在十年前已经达到巅峰,如今修为逐渐下滑,魂力以及生命立也在快速消失。”
“恐怕活不长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自己的秘密,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又极为陌生的青年修士说起,只知道他身上的气息令多疑的她极为安心。
这种安心仿佛来至灵魂的本能,很舒适。
竟让她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陈北心中一颤,低着头嘶哑着喉咙:“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飞虫。”
“它们幼年时生活在水中,也就五六年的样子。”
“在它们破开丑陋虫蛹后,就变得极为美丽动人。”
“我们家乡的人称之为蜉蝣。”
“浮生若梦,飘零清游”
“蜉蝣?”
许有容疑惑的望着陈北小声问道,小脸上满是疑问。
“嗯-----”
陈北抬起头来咧嘴一笑:“蜉蝣出水,朝生夕死。”
“诞生之初为朝晨,殒命之时为黄昏。”
“可是它们依旧燃烧着,自己短暂的生命去记住某些东西,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大概一瞬便为之一生,一世美丽,遗世美丽。”
“它们用自己短暂的生命飞过了一个人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
许有容望着陈北强颜欢笑的侧脸,对与他所说的蜉蝣故事,发自内心的震撼。
想她的际遇与之蜉蝣好像并没什么两样。
“我说起蜉蝣并不是借其短暂的生命,来表达什么。”
“我只想说的是,有些事坚持下去后,回头看去就变得不是当初那般艰难。”
“我们就应该有蜉蝣的那种精神,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要绽放最美丽的光辉。”
陈北轻声说完,缓缓站起身来,低头望着做靠在哪儿的许有容,仿佛想要将其牢牢记在心中。
“我走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随即转身缓步走去,影子被皎洁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许有容望着陈北的背影,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却未开口。
绝世无双的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抬头望着天空那轮明月轻笑:“那我就绽放一次吧!”
“你很有趣,就是还不知道你找的妻子是什么样人。”
陈北站在塔顶楼阁的阶梯上,缓缓抬起右手,望着掌心那团在空气中不断摇曳的绿色妖气,嘴角泛起一抹狰狞。
“斩情道宗,我陈北不灭你满门,定被天道所弃,三衰五陨而亡。”
“待我一日上九霄,定让尔等入柰桥。”
“容容你再等我一阵子,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帮你恢复过来。”
“我们要一起回涂山。”
转过头望了一眼天台后,直接从塔顶纵身而跃。
一分钟后,陈北靠在天惑塔的石门之外,缓缓从怀中拿出玉笛,放在嘴唇边轻轻吹动起来。
悠远的笛声先是细语绵长,随即变得急促起来。
“呜呜~~~~”
一盏茶过后,陈北收起玉笛,面无表情的负手望着天空明月,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原地。
塔顶的许有容待体内真元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一挥衣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