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慕止息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猪蹄子。
她迟钝的大脑短暂的反应了一瞬,然后才在他的目光中,扑上付白珉的肩头,跟着他一同随军回去了。
付白珉的伤挺重,但是不影响性命,等回去之后蓝涣跪在他面前感激涕零呀:“真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兄弟!跟你说今天要不是你我肯定亡了,就连随父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呜呜我记你一辈子的情……”
付白珉忍痛拨拉下他又想往肩膀上搭的手,咬着牙说:“若是换了我家小狐,我也一样会去救!你给我滚开……不,等等,你先告诉我今天怎么会想到去那边,还那么巧地碰上了老虎?”
“你问我我去问谁呀!如果知道那儿有老虎我怎么可能会去!要不是……”
蓝涣的话音顿了顿,然后收了回去。
付白珉的神情有点不对,他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拉住他问:“要不是什么?”
面对多年好友,救命恩人在,蓝涣也没有要隐瞒的必要了。他说:“要不是芷璇她……她说围猎场西侧的兰草特别好看,我也不会想要去给她摘几朵来。”
聂芷璇!又是这个聂芷璇!
付白珉简直要吐血,他摸着自己渐渐耳鸣起来的头,半晌没吱声。
慕止息在一旁蹦来蹦去,十分生气。
“怎么了吗?”蓝涣有点小心翼翼:“我知道你是生气我不注重身体……可是,谁也不会知道那儿有老虎啊,对不。何况芷璇她……”
“她还说了什么?”付白珉低头问道。
“她还赠送了我一个香囊,留作纪念的。”
香囊!付白珉神情一凛,证据找到了:“香囊在哪里?”
“在这儿……呃,等等,怎么没了?”蓝涣找了一圈儿:“莫不是丢在方才围猎场了。那可不行,没法去找了。那里面猛兽区破了一个大口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野兽露出来呢。”
蓝涣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为了个香囊把命搭进去,想通这一点之后他仰天长啸道:“啊——我唯一的礼物!”
礼物,还是唯一的。呵呵。
付白珉此刻只想给他两耳光。
聂芷璇想要害蓝涣?为什么?若是之前是因为与那帮人有仇,那她害蓝涣做什么?
付白珉也想不通,如今香囊也没了,他不信是随机丢的。物证一下没有了。
不过他也不慌。
支走了蓝涣之后,付白珉对慕止息道:“世间凡是有人做过的事,总会留下可追查的痕迹。只要想找出来……还是不难的。”
可你的身体……慕止息期期艾艾的眼神看他,自己只想抽自己。
片刻的犹豫,就让她错失机会。幸好付白珉受的不是致命伤……不然,让她怎么原谅自己?
付白珉看她老老实实的坐在身边,小脑袋垂着,一动不动的样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你是在为我担心吗?”付白珉露出了几分惬意的笑意:“这回不光是蓝涣,就连我都被她整的那么惨。若说是巧合我是不信了,所以……”
“这份仇,要怎么还给她呢?”
慕止息立马立了起来!是呀,伤害付白珉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坏女人!
决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周围拦住猛兽的网被人弄坏了,蓝涣的香囊丢了。”付白珉手指一点一点的点在席子上,一边思考道:“这件事,足以证明……”
慕止息跟他一抬眼,对上了。
“侍卫营中有叛徒。”
巡视园林的只有侍卫营的人,那些世家子弟们破坏兽网的可能性不大,而方才救走他们的也是侍卫营的人,那里的人才能同时完成破坏兽网和偷香囊销毁证据的事。
也就是说,聂芷璇在侍卫营中也有同伙。
敢和她干这么大的事,想必也不会简简单单只是为了她个人的恩怨。
付白珉想到了更多的地方。
他伤还没好,就在慕止息的怒视下,一瘸一拐地去了侍卫营。
“我找你们营长。”
看到他负伤,又是为拯救将军家的小公子受的伤,也算是侍卫营办事不利的证明,若是他要怪罪,或是皇上怪罪下来,那他们也是无话可说的。
过了一会儿,营长出来了。
慕止息一看便乐了,就是那个被付白珉笑“憨厚老实”的傻家伙。
那人见他这副尊容,忙一拱手,满脸的愧疚:“付公子,是在下办事不利,才让您……”
“跟我来。”付白珉伸出一只手让那人掺着他,走到了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愧疚吗?”付白珉指指自己全身的伤口,问他。
“愧……臣愧对……”那汉子便要磕头致歉。
“闭嘴!我就问你,愧对我吗?!”付白珉一手将他扯起来,还顺便扯到了伤口,疼的一撇。
“愧……愧对。”那汉子傻愣愣的回答。
“好,那你现在帮我个忙。”付白珉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趁热打铁提出要求:“今天上午巡视围猎场西侧的人,和方才救援蓝涣公子的人,有哪些是重叠的?”
那人也不傻,迟钝了片刻后问:“付公子你问这个……是做什么?”
“我怀疑此事与你营中的人有关。”付白珉也不含糊,猜到他就算现在想不到,事后回去也能想到:“有人想要害蓝涣公子。”
“岂有此理!”那人差不点拔刀:“若真有此事,付公子当与我禀报圣上……”
去你妹的禀报圣上!
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