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强离开没多久,杜宁又飞快的跑进叶珩的宿舍,兴冲冲的说道:“老大,刚才旅长找我谈话,竟然主动批给我一个月假期,真是太爽了!”
“这不正好嘛,你连休假报告都省了。/34/34936/”叶珩双手枕头躺在单人床上,望着天花板喃喃的说道:“旅长也让我回家休息一个月。”
杜宁顿时喜出望外,挥了挥拳头,说道:“真的?那太好了,我们哥俩一起休假,还可以互相串门,不用度过无聊的假期了。”
正在这时,黄建强的专职驾驶员来到宿舍门口,轻轻敲响门房,说道:“战刀,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叶珩立即坐了起来,满脸意外的说道:“鲁班长,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我哪好意思呀?”
鲁班长是个四级军士长,曾经也是特战分队成员之一,只是由于伤病不得不退居二线,担任黄建强的驾驶员,因此叶珩对他还是颇为尊敬的。
鲁班长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这有什么,一脚油门的事儿而已!车票都帮你们买好了,如果准备好了就赶紧出门,免得晚点只能坐下一列车了!”
“老大,我怎么觉得,旅长这是着急把我们送走,难道又有什么情况不成?”杜宁凑到叶珩的耳朵旁,压低声音说道。
“旅长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按他的意思来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叶珩拍了拍杜宁的肩膀,随即站起身来,朝宿舍外面走去。
鲁班长的驾驶技术很棒,勇士车蜿蜒曲折的林间小路上,仿佛舞龙一般左飘右荡,轮胎猛烈摩擦地面持续发出啸叫声,但坐在车内却感觉非常平稳。
半个小时以后,鲁班长驾驶勇士车,来到毗邻特战旅驻地一个县城的火车站,在售票大厅帮叶珩和杜宁取到车票后,这才向他们挥手道别。
开往蓉城的高铁缓缓启动,叶珩看着窗外站台上,那些满脸不舍送别亲朋好友的人们,顿时感慨万千。
叶珩参军入伍,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三个年头,期间都还是在侦察大队的时候,给父母写过几封信,分享自己取得巨大荣誉时,心中的那份喜悦。
然而,自从缴械事件过后,叶珩心灰意冷之下,就再也没有给父母去过一封信,甚至调离原单位了,也没有告知父母。
不是叶珩不思念父母、不想听到令叶珩魂牵梦绕的父母的声音、不想看到父母在字里行间透露的深切温情,而是叶珩不敢,他怕由于自己身上的污点,令父母觉得蒙羞。
“两年多时间音讯全无,爸妈肯定都担心死了吧?但愿,你们不会责怪儿子的不孝吧!”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叶珩鼻子一酸,顿时泪眼朦胧。
一路无话,风驰电掣的高铁逐渐减速,车厢广播里响起了乘务员甜美的声音,提醒着旅客即将到站,保管好个人随身物品。
叶珩和杜宁约定好见面时间,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急匆匆的跑出站台出租车候客区,打了个车踏上归家的路程。
然而,经济高度发达的蓉城市,车流量异常庞大,即便出租车师傅娴熟的驾驶汽车,在滚滚车流里左右穿插,但车速依然提不上去,这对归心似箭的叶珩来说,完全就是一种煎熬。
四十分钟之后,出租车终于来到城北新区,一个商厦密布的商住小区,熟悉到骨子里的环境,让叶珩变得呼吸急促,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已。
叶珩家住十九楼,坐电梯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但也就是这么一小段时间,却让叶珩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电梯门缓缓打开,叶珩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很是艰难的才挪动步子,大脑一片空白的走到家门口,颤颤巍巍的伸手摁响门铃。
此时,叶珩的心情更加复杂,甚至忐忑不安,而更多的,还是浓浓的、对家的思念。
家门被打开,母亲尤玲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叶珩却纷乱如麻,喉咙就像被卡住了似的,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叶珩突然归家,尤玲显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立刻就楞在了那里。
下一刻,尤玲的双眼被泪水迷糊,眼神接连变换,有埋怨、有责备,而更多的,则是深深的关爱。
毕竟,血浓于水,即便叶珩两年音讯全无,但身为人母的尤玲,只会游离在外的儿子牵肠挂肚,而不会心生怨恨。
“妈,我回来了!”叶珩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情感,眼泪不受控制的猛然滑落。
“叶子,你个臭小子,这两年你去哪了,想死妈妈了!”尤玲一把抱住叶珩,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右手不断的在叶珩的肩膀上捶打着。
“对不起,妈,是我错了!”叶珩满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愧疚愈发浓郁。
尤玲哭了一会儿,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放开叶珩,上下打量一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伸手抚摸着叶珩黝黑的脸颊,然后又拉起叶珩的双手摩挲,说道:“叶子,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就不声不响突然找不着人了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对不起,我今后一定不敢了!”叶珩深深的凝望着母亲,却突然发现母亲的两鬓间,竟然出现了两丝斑白,眼角上悄然多了两道皱纹。
叶珩哪能不知道,母亲这两年因为自己,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浓浓的愧疚,仿佛化作一根尖刺狠狠的刺激着叶珩的心脏,顿时痛得叶珩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看看,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