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萧青吾也跟着惊叫起来:“怎么了?”
当看清楚贾姑娘从嘴里拿出来的东西,众人皆立不住了。
“二妹妹!”萧青吾按住心里的狂喜,怒斥杜筱玖:“贾姑娘不过说你两句,你就下此毒手,心也太黑了吧!”
杜筱玖从刚才的惊叫,就明白萧青吾出手了。
高门内宅的姑娘,果然深不可测,但是手段未免下作。
尤其萧青吾,又是一副置身事外,将锅全甩给她的模样。
对方从第一次遇到杜筱玖,先是倒打一耙,接着步步紧逼、制造谣言。
如今,都开始栽赃嫁祸、借刀杀人了。
孙子的《三十六计》,都被她用到这上头,也真是服气。
见杜筱玖不吭声,跟着贾姑娘的人,都以为对方是默认了。
其中一个小姑娘,当即哭出眼泪:“真是歹毒,这么一根细针藏在果子里,万一吞下去,不是要人命吗?”
没错,贾姑娘如今手里举着的,是最细小的那种绣花针,在太阳底下,泛着冷光,让人心里打颤。
就连先前还帮杜筱玖说话的贺丹云,都沉默了,冷眼旁观,看杜筱玖怎么收场。
“首先,我怎么知道她吃这枚果子呢?”杜筱玖终于在众人瞩目下,开了口:
“其次,这个花展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插手,又是怎么把绣花针放进去的?
最后,这姑娘,今天之前我都不认识,你们怎么就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是我做的?”
对面的小姑娘们,一时无语,面面相觑。
杜筱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萧青吾不愿意了:“妹妹的意思,这是我做的?”
“谁做的,谁知道!”杜筱玖对天翻了个白眼。
今天的花展,可是萧青吾主动给的请帖。
静观她这几天的表现,还有吕氏以及郑氏的德行,能教出一个以德报怨的可能性,太低了。
说不准,那果子是专门为杜筱玖准备,来害她的。
萧青吾咬住嘴唇,委屈的看着杜筱玖,眼中起了雾气。
没错,这本来就是拿给杜筱玖的。
谁知道对方,竟然不吃什么糖葫芦。
正巧贾姑娘祸从口出,得罪了萧青吾,也惹文锦茵不喜。
萧青吾暗示拂柳,如果杜筱玖一直不出现,就把果子给贾姑娘送过去,扎死她那张管不住的烂嘴。
谁能想到杜筱玖和贾姑娘,自己起了冲突。
萧青吾别提多高兴,狗咬狗,省得她浪费力气。
哪知道贺丹云横插一杠,又将矛盾给岔开了。
萧青吾这才上前,将果子给贾姑娘,顺手将黑锅扣到杜筱玖头上。
若杜筱玖,真是没见识的乡下姑娘,面对这一大群贵女的指责,早慌了。
但她不是。
萧青吾的计划,眼看着就要落空,贾姑娘也面露疑惑,看她的目光很不善。
“你做就做了,好在贾姑娘没出大事,咱们也不会重罚你,承认就是。”萧青吾痛心疾首状:“现在非但不承认,还要推倒我身上!”
杜筱玖真是恶心坏了。
小玉也急:“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家姑娘做的!”
“理由不是现成的?”萧青吾指着杜筱玖:“她恨我,嫉妒我!”
“……”杜筱玖捏紧了拳头。
“看我在萧家锦衣玉食、得祖母欢心,她却流落在外,名声不堪,因此嫉恨与我;
再加上之前,我同她在春宴,发生不愉快,又让她粗蛮的本性暴露与人前;
这些理由,足够她今天,破坏我尽心操办的花展了!”
内宅小姑娘之间,不就是因为这些你有我没有的小事情,闹的天崩地裂吗?
萧青吾捂住脸,呜呜哭起来,像是个备受欺侮的小媳妇。
她的形象,同摩拳擦掌,要揍人的杜筱玖一对比,众人天枰又歪了。
同情弱者,本就是天性。
何况萧青吾,好歹是她们圈的人。
而杜筱玖,闯进来之后,非但不小心翼翼,反而跟刺猬一样,更让她们不喜欢。
因此上,众人心里认定今天的事,就是杜筱玖做的!
小玉急红了眼,这群人怎么不识好歹,分不清青红皂白。
杜筱玖反而冷静了。
她环顾四周,嘴角一扯:“既然认定是我做的,我再解释,你们会信吗?”
众人目光,皆是不忿,态度说明一切。
杜筱玖一抬脚,就踢歪了旁边的长花盆,“咣当”一声,珍贵的鲜花散落一地。
众人惊呼,纷纷躲避四周,怕误伤了自己。
萧青吾哭声被噎住,震惊的望着杜筱玖:“你干什么!”
“让你知道!”杜筱玖说道:“我要是成心破坏什么东西,从来不背地耍那些阴谋诡计,而是直接上手的!”
说着话,她又踢坏几盆名贵的鲜花。
怪不得,娘再不回来!
说什么她离经叛道、不守规矩,单看今天这些小姑娘的表现,就能推断那些贵妇的脑子。
谁仔细听过娘的声音,谁耐心劝阻过她的行为,谁又给过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
这群高高在上的高门贵妇们,站在道德和礼教的高度,指责娘这不好,那也不对。
那时候,娘是如何挺过来的?
杜筱玖放纵内心的悲愤,一脚一个盆,踢歪了还要上去踩一踩,跟疯了一样。
“粗蛮!粗蛮!”萧青吾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