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弓目光看了一眼茶杯中那沾染一丝血迹的杯壁,用苍白的嘴唇把血迹咩干净,他不希望楚雄定看到这一幕,他不想让老朋友难过。
“楚大哥,我来你们楚家多少年了?”张长弓清理干净茶杯的血迹,重新把茶杯放在木桌上,然后眼睛深处充满了哀伤的望着相处了30年的老朋友。
张长弓苍老无神的眼中,充满了不舍,充满了留恋!只是种种的不舍哀声,被张长弓深深的隐藏在眼底里。
“张老弟,我们做兄弟,已经30年了!”楚雄定再举起茶壶,替张长弓填满茶杯,茶杯再一次被碧绿的药水填满。
“哎呀,这香炉焚烧的提神香料太刺眼了!”楚雄定举起右手的手臂,利用衣袖擦拭着眼眶中的泪珠,他也在试图掩饰伤心,但是30年兄弟情义,一辈子的相处,楚雄定刚刚早已经看到茶杯中的血迹,只是他当作从来没有看到。
竟然兄弟为了不让自己难过,为什么自己要辜负兄弟的美意!
“呼呼……”楚雄定看着竹屋四周飘荡的白色烟雾,这是贵重药材焚烧后的香烟,其实它有益于眼睛,一点也不呛人。
“真是呛眼睛。”楚雄定用苍老褶皱的手掌,扇着眼前的白雾。
张长弓看着楚雄定双眼满哐的泪水,他不点破这白眼不刺眼的梗,而是陪着楚雄定点头迎合说,确实这白眼呛眼睛。
“30年啦,想不到时光匆匆,一晃眼过去的这么快!30年前,我因奉师命前来帮助你楚家30年。”张长弓看着不断泡着白雾的香炉,看着四周一切的景物,孱弱的说道。
“那时候,我初见你之时,你还是事业有成的中年人,现在你也白发苍苍了,而我也已经110岁的年龄了。”张长弓目光从香炉收回,望着坐在对面的兄弟那布满皱纹的面孔,像树皮一样干枯苍老。
“其实,我本来打算今生就留在楚家,不回昆仑修行了,我本估计着还有40年的寿命,我还能镇守楚家40年平平安安,能看着凌菲结婚生子,甚至还能看到她的孙子辈叫我曾祖父爷爷呢!”张长弓闭着眼睛,脑海中幻想出一个个温馨的画面,情不自禁的开心笑了。
“可惜事与愿违,昨晚与魔鬼邪祟厮杀拼斗,我压榨生命换取力量,把余生40年的寿命都搭进去了。”张长弓前一秒还沉浸在美丽画面的慈祥笑容,下一秒就变成苦涩。
“如今的我,经络道体损耗,时日不多了!”张长弓无神苍老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不断轻微颤抖的手掌,他再一次控制着手掌,握起茶杯,一饮而尽碧绿的药水。
楚雄定再一次用白眼呛眼睛的理由,擦拭着老眼勤勤的泪珠,他用力的克制即将颤抖梗咽的喉咙,深厚情谊的说道:“张老弟,你是楚家的恩人!”
“楚大哥,虽然我年龄比你大,但是阅历生活,人情世故我是万万不如你,所以我一直叫你楚大哥!”张长弓看着相处陪伴了30年的楚雄定,再一次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是,这一次笑容,张长弓牙齿、牙龈中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楚雄定急忙的提起茶壶,再给张长弓填满茶杯,而后张长弓再一次饮茶。
“张老弟,你要不留在楚家,剩余的时间,我带你出去旅游,走走看尽美丽的河山!”楚雄定看着白雾,心里暗骂,这一双老眼怎么这么不争气,老是被辣出眼泪。
“楚大哥,不用了,我这几天就回昆仑,回去看看师傅他老人家,顺便在昆仑等待命运的终点!一抹黄土便是我的安息故乡!”张长弓缓缓的摇头,他拒绝了楚雄定的好意,他有自己的打算。
“张老弟,谢谢你!谢谢你到现在还为了楚家考虑!”楚雄定声音突然有点沙哑。
楚雄定明白,张长弓宁愿放弃出去走走,看看山河壮阔的最后一丝时间,宁愿回到昆仑,那是因为让京城的其他贵族猜不透、摸不清张长弓的情况。
离开楚家,是否还会回来,这会让想要伸出屠刀的刽子手,忌惮!
忌惮张长弓从昆仑山走下来,找他们一个个算账!
“我在楚家就两个最亲近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凌菲!”张长弓非常明白的告诉楚雄定,自己在楚家30年就认可两个亲人,他说的话是自私的,但是他依旧庇佑了楚氏三兄弟:大哥楚从军、二哥:楚千亿、三弟:楚权势。
三个娃娃,分别从事不同领域:军区,商贾,红花会!
“嘀嗒嘀嗒……”一双皮质拖鞋与竹子撞击声从竹屋门口传来,楚凌菲已经到了。
楚凌菲推开简陋的木质大门,朝着里面的两个老人甜甜的叫唤:“爷爷,二爷爷!”
“咦,怎么这么多白烟啊,不过好香啊!”楚凌菲看着竹屋里面的情况,挺翘的琼鼻嗅嗅空气,清香扑鼻。
楚凌菲透过白烟,大大传神的眼睛驻留在张长弓的脸蛋上,急忙跑向二爷爷,一把握住爷爷的手臂,焦急担忧的询问:“二爷爷,你脸色很苍白啊!”
“二爷爷没事,凌菲,你的硬币呢?”张长弓用力的咬着牙齿,咬肌鼓鼓的,苍白的脸蛋出现了一丝红润。
张长弓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乖孙女心安!
“在这儿丫。”楚凌菲从玉颈出,掏出佩戴的一块钱硬币,用柔荑的竹笋般食指提着红绳展示给二爷爷看。
“嗯,答应二爷爷,不要摘下它,凭借昨夜它爆发出的神性光芒,二爷爷可以断定,它一定一定是绝世法器!”张长弓一双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