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睁开了眼,就看见戴子荣面色僵硬,双眼大睁,直愣愣向她倒来。 [
她赶紧错开身子,坐了起来,“砰!”一声闷响,他便扑在了地面上,激起淡淡的灰尘。
她伸出手,慢慢探向他的鼻端。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顿时长舒一口气,没有害怕,没有担忧,有的只是无尽的解脱和痛快。
她的视线一点点向前推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长及地面的白色裙摆,顺着那裙摆溯洄而上,便是纤细柔韧的腰肢,曼妙起伏的胸部,以及精致美妙的锁骨。
锁骨,锁骨……
她的视线突然就顿在了那里,紧接着,她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往上看,生怕看到的是另一张脸。
“哎。”看她那副踌躇徘徊又害怕又期待的模样,君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啊……
她提步,绕过戴子荣的尸体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九尹!”白月身子一震,睁开眼,一把抱住了君卿的双腿。
君卿蹲了下来,将她揽在怀中,“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回答她的,是白月清晰的抽泣声以及肩膀上逐渐晕染开来的湿润。
虽然方才在戴子荣侵犯她的时候,她一直告诫自己没什么,只不过是被狗咬了而已,可是内心深处的害怕恐惧屈辱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看到君卿,看到这个支持她、关心她、一次次保护她的人,她所建立起的伪装和暗示,瞬间崩塌。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回来了。所以,她的眼泪,既苦又甜,复杂得很。
许久之后,白月总算是抬起了头。
看着君卿肩膀上那被泪水沾湿的一大块,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
“你什么?好了,快起来吧,蹲的我腿都麻了。”君卿大喇喇的说着,拉着她站了起来。
腿麻?以她现在的修为还会腿麻吗?夜沧璕远远瞧着,双眸中是满溢而出的温柔。
白月紧紧握着君卿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仔细的询问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当听到宇文权和吴洛缨勾结龙族之人设计她,白月气的眼睛都红了。
“该死的!尤其是那个吴洛缨,这次一定不能饶了她!一定不能!”白月连连道。
“当然。”君卿笑了,那笑容潋滟如夏日繁华,却带着一股子冷冽,叫人心间无端的生起寒意,“洛缨,落樱,看来,我是该送她一场樱花落尽的繁华了。”
白月望着君卿,她并不知道那樱花落尽的繁华是什么,不过她清楚,明邪宫的天,要变了。
她顿了顿,视线扫向地面上死的不能再死的戴子荣,“直接毁了吧?”
“嗯。”君卿点了点头,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只小玉瓶。如同牛乳般的液体撒到戴子荣身上,眨眼间,他已血肉消散,包括衣服在内,化成了一滩透明的水。
“放心吧,白家和戴家,我会替你解决好。”君卿道。
“我不怕。”白月扬起精致的下巴,“为了娘亲,我已经忍了很多年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忍,我要将自己和娘亲所受的痛苦屈辱全部讨回!”
君卿看向她,她的眼中燃烧着小小的但却不容轻视的火焰。她眸中笑意加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
九尹回来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快速席卷了整个明邪宫。
吴洛缨坐在桌前,只觉可干舌燥,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喝,可拿了三次,那茶壶就像是在桌上生了根一般,根本拿不起来。
她喉头滚动,使劲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转头看向坐在榻边的宇文权,“她回来了,她怎么会回来?怎么可能回来?”
宇文权正焦躁的厉害,忽听她开口,那在胸膛里肆意发酵的闷气顿时找到了出口,他横眉冷对,怒道:“你问我我问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初若是你解决了龙惊羽,哪里还会出这么多的麻烦事?”
闻言,吴洛缨猛地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有几分尖锐:“你怪我?你这是在怪我?”
她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去达成他的愿望,可到头来却被他如此指责辱骂,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吴洛缨本就不是心胸宽广,无私奉献之人,此时此刻,她心里那些积压已久不得发泄阴暗沉郁的情绪全都爆发了出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嘴巴比大脑先一步有了动作:“宇文权,你这个无能的窝囊废!你什么都不会,只会那些肮脏腌渍的手段。让自己的女人去陪别的男人,你就不觉的羞愧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说什么?”宇文权一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脖颈,用力之大,使得她喉咙处传来“咯咯”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你——不是——个——男——人——”吴洛缨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该死!”宇文权大手一挥,吴洛缨就像是破布袋子一般被高高扬起,又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剧痛袭来,鲜血堵住了气管,呛得她咳嗽不止。右腿膝盖碎了,两根肋骨断了,貌似左手肘也脱臼了。她躺在地面上,侧过头来看着他,那一双眸子仿若淬染了鸠毒,狠毒到了极点。
她张了张嘴,无声的说道:“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宇文权的怒火彻底被点着,他在龙族吃瘪又在凤族吃瘪还在九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