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如此厚爱真是承当不起!”乔思敏手里拿着花,不住的朝众人挥舞,还将花送到鼻子下闻了闻:“真香,真是香!”
“只要乔二公子喜欢,我明日再来送你!”一个大姑娘羞羞答答的说了一句,众人都嫉妒的看着她,无比愤怒,她怎么能这样好运气,她的花怎么就被乔二公子接到了!
乔思敏将几个瓜果也拿了起来,仔细欣赏了一番:“这些瓜果瞧着很好看,一定很好吃!”
“乔二公子别客气,拒拿回去吃!”一位大婶喊了起来:“俺家还有!”
旁边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气嘟嘟的伸手去拖这大婶:“竟然把店里的瓜果拿出来送人,打不死你!”
大婶反手一个巴掌,将她男人扇到了一旁,一只脚踏住他的背:“老娘看见养眼的,扔几个瓜果关你鸟事,你要是生得俊,我每日将瓜果都扔给你。”
她男人被踩得说话不出,口里哼哼唧唧:“你将脚放开,我不管了,不管你的事了!”
从此,京城里出现了一大奇观。
英亲王府门口每天都围了一群大姑娘大嫂大婶,只要见着乔二公子的长随出来,就赶着上去打听:“今日二公子想要什么?花还是瓜果?哪一种?”
长随面无表情,亮出了一块牌子,上头画着一位翩翩公子,下边写着几句话:今日有些热,若是有雪梨解渴,自是极佳。各位卿卿,天气甚热,务必注意玉体。
有识字的大声念了出来,一帮老老小小的女子泪如雨下:“乔二公子真是体贴人,走,咱们赶紧准备雪梨去。”
乔家两位公子出行,待遇十分不同,大公子出门,门庭冷落,就连鸟儿都不懒得飞起来,谁也不搭理他。而乔二公子出行,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京城里头的一帮女子们早就准备好了东西,殷殷的送到了跟在乔二公子坐骑旁边的长随手中。
只是为了能多看他一眼,送花送瓜果又有何妨!
很快,乔二公子在京城里开了两家铺子,一家卖花,一家卖瓜果。
卖的东西,都是别人送给他的,那瓜果上边有时还能见着刻字:乔二公子,我喜欢你!
他把瓜果卖给那些送他瓜果的人,然后又将那些瓜果捡回来再卖,如此循环不止。他一分银子的成本都不用,可赚得两手发软。
那些赚来的银子,他都送去了京城北郊的义庄,用来施粥给穷人。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大嫂大婶老奶奶听说了这事情,个个欢喜:“我就知道乔二公子心善,竟然能这般大手笔的做善事,京城里也就他才有这般善心!”
今日乔思敏出行,只要西瓜。
六月的天气,实在是热得很,不吃西瓜解渴怎么行,多余的,赶紧拿了去卖掉,卖了银子就去赈灾。
去年秋天,京城附近的农田受了虫灾,无数灾民,哀鸿遍野,皇上徐炆玔下令赈灾,可官府赈灾毕竟不够,还需民间自发组织,乔思敏成了京城善堂与义庄的头儿,每日里上下为这事奔走,而他的兄长乔思礼,却成了皇上伯父的心腹,一心在为他出谋划策。
乔思礼站在府门口望了望,御道街上有着淡淡扬起的尘雾,不用说,大家都追随着他的弟弟们去了,门口还有几张西瓜叶子,随着夏日的凉风不住在上下飞舞。
看起来今日乔思敏要的是西瓜。
乔思礼觉得很是羞愧,弟弟这样做,实在太丢脸了,这不跟那些戏子一样了?不同的是人家卖唱,他卖脸。
闭了闭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图,无数姑娘们追着乔思敏大喊:“乔二公子,我的西瓜,你摸摸呀!保准是红的!又大又甜!”
……二弟……乔思礼悲愤的摇了摇头:“荒唐,实在太荒唐!”
等着御道街前边不再是人声鼎沸,乔思礼这才骑马往皇宫里去,走到宫门口,守门的羽林子认识他,询看了他进宫的腰牌,将他放了进去。
走到门口,便瞧见了自己国子监里的同学高天赐。
高天赐是新科状元,本来是封了翰林学士,可他执意要去国子监呆着,徐炆玔也没有勉强他,让他留着翰林的头衔,继续到国子监深造两年。
高天赐生得十分狡猾,一点也不像是饱读诗书的人,尖尖的脸,白净无须。他见着乔思礼,赶紧行礼:“乔大公子来了。”
乔思礼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这高天赐怎么就进宫了?瞧着皇上伯父也不是很喜欢他的样子。高天赐油滑得像只泥鳅,他进国子监读书,实际上就是想给自己拉些靠山。能进国子监的,除了学识很好,i据说背景过硬。能结识这两种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
就这样,在国子监里奋力拼搏了一年,高天赐总算是打出了一条路子来,做得算是风生水起,走到哪里都能吃得开。昨日得了皇上圣旨,宣他今日一早进宫议事,高天赐欢喜得半夜都未曾合眼,心里头想着,自己挣功名的机会终于到了。
皇上召见,无外乎就是最近京城灾民增加的事情。高天赐心中拼命算计,算来算去只能想到这一点,自己一定要大度,能将自己家中的银子都拿出来赈灾,博得皇上好感,趁机连升sān_jí。
“高兄,今日怎么也进宫来了?”乔思礼一边往前走,一边淡淡的问。
“皇上召见。”高天赐说得十分骄傲,瞥了乔思礼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从衣袖里摸出了一本小册子来:“乔兄,你瞧瞧,这里边的人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