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啦!”叉烧王应着,意思是已经知道了。很快,奶茶和一份拼了鸭腿的叉烧饭就端在了车语面前。
车语正准备动筷子,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饭桶,又在喝奶茶?”然后一顶白色的锅盖头假发就扣在了车语头上。
车语不用想就知道,喵喵也来了。因为她也住在这条街,车语下班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她的下班时间。两人经常会在餐厅碰面。
喵喵坐在车语身边,脱下高跟鞋,穿着丝袜的脚就盘腿坐在椅子上,把王予钊放在桌子上的烟叼起来点燃了。之后也对着厨房喊道:“再点一份,跟他一样!”
车语刚摘下锅盖头,又戴上一顶,可真是无奈。而且喵喵这个坐姿真的很占空间。于是车语站起来坐到了对面,没想到在对面的视角正好还能通过喵喵的坐姿看到她黑色的内裤。
喵喵看出车语在偷瞄她,索性直接掀起裙子、又放下,娇嗔道:“你弄了个小鲜肉的发型,就比小鲜肉还色了。"se qin"狂,直男癌!”
车语习惯性扶着额头,却碰到了伤口。一阵真正的头疼过后:“别提这些好吗?我们可以换个话题,比如谈谈人生与理想。”
“好啊!”喵喵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生在这座城市、长在这座城市,从小我就想做一名漫画家、或者摄影师,但是没什么天赋,就没画好咯。前几年我喜欢一个大叔,可是她有老婆了,一个又丑又老的黄脸婆。你说,为什么现在的法律一定要一夫一妻制?这些直男的占有欲真变态!难道跟几个男人一起享受有错吗?”
车语一边吃着饭,一边“嗯嗯”地答应着。
“车语!”喵喵一拍桌子,吓得车语差点就一口吞掉整个鸭腿。
车语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奶茶,伸手拖着下巴:“你继续说,我听着。”
“然后我就做我的摄影梦想,就是一边找小帅哥拍照、一边跟他们上床啊。可是那些人看起来帅,实际上抠门死了。这些直男不就是图我们的美貌?还不肯下血本。你知道,礼物不过百,不是穷*就是矮。”这里喵喵说的是以美元作为单位,100美元大约650人民币。
其实这句话在中国也流行过,那时说的是礼物不过千,不是穷就是欠。到了美国,也因地制宜做了点改动。
喵喵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间变换腿上姿势,盘腿或者蹲在椅子上,虽然看身材喵喵似乎不算标准、大概比她这个身高的标准数据超了1~2kg,但是她却有很笔直标准的双腿。黑色的丝袜、有意无意露出的裙底,这让车语感到坐立难安。车语转过头点上一根烟,说“你这真是一半文艺、一半"se yu"。佩服。所以后来你就换了这一行呗。”
“是的!”喵喵说着整个人卷缩在一起,微笑地看着车语,“你呢?”
车语吐了一口烟,霎时间身旁烟雾缭绕,假发厚厚的刘海直接造成了锐利的阴影,连凶冷的小眼睛都被藏在了阴影下。也许那一刻车语想到了很多事,关于一些爱与仇恨、人生与理想,马自达与法拉利。但是当烟雾散去、车语抬起头时,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句:“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曾经进修过动画设计,没学好。喜欢车就当车库管理员,喜欢上流社会就去房地产公司做打手,莫名其妙被谋杀,但是没杀死我。后来我被带到美国新约克城、却当上了一名飞车党。然后上司又把我扔在这了,天天伺候你们。你说我冤不冤?我有我爱的人,但是她不爱我。就像我深爱的法拉利一样。”
喵喵瞪着双眼看着车语:“你真是一个传奇,但是蠢,却又蠢得理直气壮。”据喵喵对车语的了解,这人值得说的事肯定不止这些,但是车语挑了最没意思的事来说。而这些事——热爱艺术、身世离奇、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文艺青年而言还真的成了故事。
车语摇了摇头:“如果我继续跟着我原来的上司,也就是李定斯工作。那现在的事或许会大不一样。”
这时叉烧王把喵喵点的和车语同款的套餐端了上来。
就在这个夜晚,车语和喵喵三言两语简单地说着,就像是两个刚出社会的未成年小混混小情侣一样。但是车语可没意识到,这些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就在这时,邻桌一个趴着睡觉的胖子直起了身子,走出叉烧王餐厅。
不久之后,一辆兰博基尼野牛suv驶离了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