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尘庄子后山的小溪边,挽君带着十来个换下黑衣的祁族护卫在那等着。
田然远远的瞅着,纠结一会还是用捂着胸口表示他受了伤的姿势慢慢靠近,期期艾艾的叫了句:“圣女。”
挽君凉凉的看着他:“非尘呢?你不要说你无能到我给你布好迷幻阵你也带不出她的地步?”
田然脸色一僵,反驳道:“太皇太后带了那么多人,还有郭高也领着精兵,我只得小心翼翼的。叶非尘她手上还有一个厉害的暗器……”
“得了,闭嘴!”挽君打断他的话,“要不是你毒术最好,这事我绝不会交给你去做!别以为你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非尘如何了?”
“不知道……”田然想到之前太皇太后说要杀叶非尘却压根没杀的事,努努嘴道,“反正看样子太皇太后不会杀她。”
“那是自然,她还要非尘帮她找宝藏呢!”挽君语气很不爽。
原本今天她的任务就是揭露叶非尘的身份,让她感受一下人情冷酷、孤立无援的凄凉,然后她再张开温暖的怀抱将她带走,哦,顺便把藏宝图带走,哪里想到太皇太后竟会带这多人来,一下子打乱了计划。
最后只得实行紧急方案,由暗处躲着的田然将叶非尘带走。在藏宝图和叶非尘之间,叶非尘要更重要一些,尤其是据说要想找到藏宝图必须要有叶非尘带路。
结果没想到田然会空手而归。
田然见挽君一直冷着脸,咬牙道:“她虽然流着祁族的血,可是已经被敌人养家了。她眼里就只有景国,哪里还有祁族。她一心为着太皇太后为着罗刹女,认贼为亲这么久,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再踏入祁族的土地!”
“所以你就故意不把她带出来?让她落到太皇太后手里?”挽君眸光极冷的看着田然,“族长方才下了召集令,我们要走了。他这次带着二老爷一脉回祁族,待会若是族长怪罪我们没有带回非尘,你自己看着办!”
田然脸色一白,依旧堵着气道:“我自然会在族长面前请罪!”
……
望都郊外一僻静的地方,两辆马车停在小路上,数匹马儿在一边晃悠。
一颗大歪脖子树下站着两个面容近乎一样的人,其中一人略显不安,另一人脸色苍白。
不远处一队护卫警戒着。
叶定荣神色复杂的看向剃了脸上的发须与他九成像的祁忧。
今早被叶老太太的人马包围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当即联系杨岳。
杨岳不愧是跟了叶老太太数十年,又在黄泉镖局里任过近二十年长老的人,对黄泉镖局的人行事十分了解。加上他这些年为防万一弄得地道,很容易就出了叶府。
在出叶府前他将自己的一妻三妾都叫到屋子里,冷静的叙述了自己的身份,并且直言太皇太后绝不会放过他以及他的血脉,他决定把儿女带走。
至于他的女人,他给了她们选择的机会。三妾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应下了要跟着他,而他的妻李姗却是犹豫了好久。
她说:“妾身出自李家,祁族人怕是难以接受妾身,也许会因为妾身为难夫君,若会给夫君带来麻烦,妾身宁愿孤独留下,常伴青灯古佛。”
他说:“你是我的妻,是我的人。不会为我带来麻烦,便是有麻烦,一家人在一起总会好好解决才是。”
他的话是真心的。事实上即使他是男人,做了多年左相、位高权重。在这样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往一个陌生之地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忧的。有亲近的人在,不安会大大的减少。
何况以他那被太皇太后恨透的身份若是把妻妾留下,除了出自名门的妻子,妾室怕难是难保贞洁。而妻子年轻,再嫁也不难。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
带她们一起走是真心诚意的想法。
最后,他的妻也点头了,愿意同他一起赴那陌生之地。
之后凭着他左相的身份,一行人一路顺利的往城外赶去。
离开叶府的时候杨岳便发了消息给祁忧,本以为他们需要等等,结果在他们到达郊外之前祁忧和他的近卫多冢已经到了。
祁忧剃去毛发形象大变,受了伤。等多冢给祁忧包好伤口之后祁忧便站到了歪脖子树下,说是要等人。人等到了就可以离开回祁族。
他稍微安抚了他的妻妾就走到树下,看着祁忧那身与他平时上朝无异的装扮。祁忧也看着他,两人相对无言。
不是没话说,而是又太多话要说却不知从哪里说。
终是叶定荣先开口:“你用我的身份去做了什么?”
“刺杀太后。”祁忧半点不隐瞒。
叶定荣也半点不给面子:“惨败。”
祁忧被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你这身份不用往后也没了用处。”
叶定荣张了张嘴,结果什么也没有说。的确,他一路奋斗到丞相的位置,那个位置虽然权力很大,但往后于他而言已是无用了的。
说不清黯然还是伤感,叶定荣有点茫然。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侧头,对上祁忧闪亮的眸子。
“这景国丞相也没什么好做的,等回了祁族,我封你为贤王,你说的话就相当于我说的话!”祁忧说的响亮。
叶定荣眸子一闪,没有接这个话,而是随意的道:“祁族据东北,那里景色怕是与景国大有不同。往后想必难再见这里的景色了。”
祁忧闻弦知雅,他不顾身上的伤,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