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这些个部族族长们与自己离心离德、四散奔逃,伊始兰·格莱伊怒不可遏,他在战马上挥动着弯刀,徒劳地大喊大叫道。
可他的喊叫非但没将那些个部族族长们喊回来,反倒引起了桨帆船上的苏丹亲兵们的主意。
伊始兰·格莱伊穿着华丽的饰金小金属板链甲,在阳光下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十数名苏丹亲兵一齐将枪口对准了他。
苏丹亲兵的个人枪法精湛却不善于排枪射击。那十数条火枪依次的开火,子弹打在了伊始兰·格莱伊的附近,他的坐骑也被击伤,但伊始兰·格莱伊幸运的未被击中。
虽然毫发无伤,可伊始兰·格莱伊却不敢去赌下一次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运了。伊始兰·格莱伊弯下身子来了个蹬里藏身,尽量减小自己的受弹面积,然后他双腿一夹马腹操控着坐骑躲入人群中朝着库班河对岸而去。他要去找乌曾贝伊。
伊始兰·格莱伊明白,自己这里在卡尔梅克人的连续打击下已经没有任何的指望了,他能依靠的只有乌曾贝伊麾下的人马和亚速堡。
可河对岸的乌曾贝伊的阵地此时也是摇摇欲坠。按照彻辰和阿玉奇的约定,佣兵团的突击队在叶利谢伊、皮德罗、费多特等人的率领下朝着乌曾贝伊的军队发起了反击。
虽然佣兵团这几日来伤亡惨重,可作为进攻佣兵团的主力,乌曾贝伊麾下的军队也已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若是以往,这些鞑靼部族骑兵早就崩溃了,可在乌曾贝伊的强硬手腕和“只要可汗渡过河就能全歼佣兵团”的希望的鼓舞下,他们奇迹般的挺了下来。
佣兵团出人意料的反冲锋虽然在一开始造成了乌曾贝伊所部的慌乱,四百名勇士不用火器,他们用枪托、短阔剑、马刀和鞑靼人绞在一起,并只一个冲锋便将乌曾贝伊的人马逼退了一枪的射程。可在乌曾贝伊的弹压下,大部分战士很快恢复了秩序,与挺进的佣兵团的突击队鏖战在一起。
最终改变战局的仍然是凯末尔带来的苏丹亲兵。这群生力军在涌火枪打垮了河对岸包围阿玉奇的鞑靼部族骑兵后,一条船继续溯河而上拦截正在渡河的敌人,另外两条船在佣兵团这一侧靠了岸,船上的苏丹亲兵纷纷跳下船,用火枪支援佣兵团地突击队。
和河对岸的那些同胞们一样,当看到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绿底新月旗以及苏丹亲兵后,乌曾贝伊麾下的鞑靼人的士气马上跌到了谷底。他们扔下武器拼命地逃跑,只有仅存的十几名一直跟随着伊始兰·格莱伊和乌曾贝伊的鞑靼重甲骑兵还在抵抗。
乌曾贝伊就在这群鞑靼重甲骑兵的最中心,他的弯刀上沾满了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此时,他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团团包围。
乌曾贝伊用赤红的双眼瞪着眼前的皮德罗和叶利谢伊等人,仿佛要把他们吃了一般。
“用火枪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和我一对一单挑!”乌曾贝伊大喊道。
“呸,呸。”
皮德罗往自己的手上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手半剑。
皮德罗朝乌曾贝伊挑衅道:“来啊,孙子。爷用剑给你多栽一朵菊花!”
性情刚烈的乌曾贝伊忍受不住皮德罗的辱骂,他狼般嚎叫了一声,推开身旁的两名鞑靼重甲骑兵,然后举刀朝着皮德罗冲了过去。
叶利谢伊此时已知道面前这人便是阿玉奇要的杀害格鲁喇嘛的凶手乌曾贝伊,他对皮德罗喊道:“副团长,此人便是乌曾。你下手轻些,团长要活的。”
此时,在刀剑相格下,皮德罗已经借着巧劲将乌曾贝伊的刀卸刀一边,然后趁着乌曾贝伊胸口空门打开,一剑朝着乌曾贝伊的胸口刺了过去。他听叶利谢伊说道此人便是乌曾贝伊,手头的劲不禁减了几分。
皮德罗的剑尖刺中了乌曾贝伊的胸口,可却被乌曾贝伊的长金属板链甲上的钢板挡了下来。
乌曾贝伊看着胸口的剑尖邪恶的一笑,他仿佛有了依仗一般,手中的弯刀挽出一片刀花,朝着皮德罗握着剑柄的双手斫去。
皮德罗慌忙地抬高了手腕躲了过去,他快步地退后三步,与乌曾贝伊拉开距离来。
第一回合,二人就这样旗鼓相当。
接下来,不管是皮德罗还是乌曾贝伊都慎重了很多,他们谁都没有先出手,而是不断地变换着方位和剑招试探着对方。
意识到乌曾贝伊的铠甲坚固不逊于自己的半身板甲,自己想活着对方似有难度,皮德罗平举着剑对准了乌曾贝伊的手臂内侧和咽喉等护甲薄弱的位置,试图攻击对手身体防御薄弱地部位,而乌曾贝伊则仗着手中的大马士革弯刀削铁如泥,希望以一击有力的劈砍决定胜负。
由于皮德罗对着乌曾贝伊的腋下和咽喉平举着剑极耗体力,时间一长皮德罗的剑开始晃动了。乌曾贝伊看准一次皮德罗的手半剑的剑尖下垂的刹那,大步踏前朝着皮德罗的左臂砍了过去。
这一刀势茹闪电,皮德罗情急之下赶忙以手腕为轴,将剑倒转挡在左剑硬扛了乌曾贝伊这一击。
乌曾贝伊的弯刀压在皮德罗的手半剑上,试图以力压制皮德罗,而皮德罗则咬牙坚持。
一时间,二人从斗剑开始了斗力。
在一旁的叶利谢伊眼见于此,内心焦急了起来。皮德罗毕竟年纪大了,不比乌曾贝伊年富力强,他担心斗力,皮德罗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