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楼村的村民这几天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等待新来的贵人颁布以后的新规矩。
但几天过去后,村民们发现,这位新任爵爷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除了每天都在热火朝天的翻新宅邸,村民们就只见到那位年轻的爵爷,每天都要去一趟黄河边,站在岸边静静的发呆半天,然后就回转爵府。
平静之中必然酝酿暴风雨。
所有的村民都怀着悲壮的心情,在等待这位年轻爵爷宣布今年需要缴纳的田税比例。
村民王大锤是管楼村现在唯一笑逐颜开的人。
每天带着他的丑婆娘和自家十岁的娃子起早贪黑的勤奋工作。
最初爵府一个年轻的管家带着几个杀气十足的侍卫,第一次登门的时候,王大锤险些被吓尿了。
作为管楼村世代做豆腐为生的人家,这是第一次接到如此大的订单。
每天需要供应爵府新出豆腐一百斤。
王大锤听到那个年轻管家,说出的数目,当场就晕厥了过去。
这不是激动的晕厥过去,而是悲哀的心情难以自制。
一个爵爷这样的贵人,要吃自家的几块豆腐,还需要付钱吗?这完全就是给自家脸面。
可以预见,用不了多久,自家就会彻底破产。
被冷水当场泼醒的王大锤,在年轻管家的警告声中,带着悲哀的心情,还是一大清早就给爵府送去了第一批豆腐。
毕竟民不与官斗,这是一条劝慰百姓的祖例。
越是富裕地区的人们,血性就会越弱。
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虽然带有贬义,但却是行之不破的真理。
所以只要百姓富裕了,就很少会发生造反的事情。
秦隋时期的统治者不懂藏富于民的道理,无限制的压榨百姓,所以那个时期的民间暴乱尤其的多。
南宋时期应该是历代民间百姓最富裕的时期,所以百姓的血性就会减弱,这就容易被野蛮的外族覆灭。
百姓穷苦,就会自发的推翻当权者。百姓富裕,就容易失去血性之气,极易被外敌所趁。
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当权者面临的最大课题。
管楼村临近京师,毕竟是几代朝廷的京畿所在。天子脚下,百姓生活虽困苦,但还不至于被饿死。在加上附近常年有朝廷大军盘踞,这里的百姓几乎没有任何造反的意识。
王大锤第一次去给爵府送豆腐时的心情很复杂,想过逃难,也想过挨过一天是一天。
爵府的年轻管家验看了豆腐的质地之后,嘴里虽然损了几句。
但还是扔下两贯钱,算是赏赐,并叮嘱明天继续送。
王大锤怀中揣着两贯钱,就像在做梦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勋贵居然会给自家佃农银钱购买货物。
回到家中,让自家的丑婆娘也清点了一下钱财,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百斤豆腐,两贯钱,想都不敢想的天价啊!
原先在村中以及附近的几个庄子上卖豆腐,一个月也不过才积攒两贯钱。
王大锤每天给爵府送豆腐的积极性突然就提高了。
这一个月可以有六十贯的收入,相当于原先一年的收入。
这几天王大锤走路的姿态,都是用蹦的。
既然有人高兴,当然也就有人暴躁。
闻起航现在就在吃饭的客厅里,暴跳如雷。
“石头,你确定我是爵爷吗?”闻起航用筷子指着园桌子上的菜肴咆哮道。
“三郎,您当然是爵爷,有朝廷的文牒作证。”石头肯定道。
“屁的爵爷,就这饭菜水准,还没有我们在颜神当百姓时候吃的好。”
石头看着满桌的饭菜道:“这饭菜已经很好了呀。”
“凤仪、怡琦、静缘,你们三个评评理,这种饭菜你们还能吃的下去吗?”闻起航对围坐在饭桌边上的女士们问道。
至于郑捕头,就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了。
对于这种男女同桌,不分尊卑上下的吃饭方式,所有人都对闻起航提出过严重的抗议。
但都被闻起航一概否决,要是按现在的规矩吃饭,那就只能是闻起航独自一人进食。这完全就不利于团结,万一要是食物被下毒,也只会是自己一人被毒死,那多吃亏。所以闻起航强横的宣布,闻府的吃饭方式,就是团团坐。
“还行吧。”小尼姑静缘撇嘴道。
谭凤仪与梅怡琦只是默默的吃饭,也没搭腔,显然对这个饭菜也是有点意见。
“还行是吧!那好,静缘你以后就天天这么吃饭,反正爵爷我是受不了。这天天的,早上黄豆伴豆腐,中午黄豆炒豆腐,晚上黄豆炖豆腐。
石头,你就是给我弄盘黄豆芽,我都算你给我上了个新菜品。”闻起航气的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准备绝食抗议。
石头无奈道:“三郎,我们现在银钱很紧张,在颜神的时候为了消灭鲁中盗匪,收购了三千贯的火药原料,那还是因为颜神本地就产那些原料,要不花销就会更多。
在加上来开封这一路上的开销,尤其是开封城中的花销,还有百花楼内的花销,这修缮宅邸都花了很多的钱财。”
闻起航郁闷道:“百花楼,我记得没花钱呢?”
“三郎,您去天香园的时候,老鸨子来收了我们一百贯的礼赠。”
闻起航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靠,你们傻啊,真给了?什么样的女子见一面就能值一百贯,这都够一般粉姐十次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