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怡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读懂了娄鹏的内心世界,眼里含着一丝歉意,立刻又不见了,只是一瞬间。她用手捋了捋头发,自然地掩饰了什么,背过了身子,留给了娄鹏一个后背。
转过山岗,山坡上一片稀疏的松树林映入眼帘,这也是为数不多的幸存林区。茂密的杂草,间或着紫紫红红的楔,枝枝叶叶的刺槐,红的青黄的酸枣挂在枝头,在掩映的日辉中摇曳弄姿。从低洼的树草丛中,传出潺潺的细流水声。鸟儿啁啾,闪飞跳跃在树林间。一只老鹰空中盘旋,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忽的收翅下头滑落,扑捉住一只小鸟,飞向了蓝天。
“多么养眼,绿色的天地,生灵的摇篮!”
“是啊,回归大自然,拥抱绿色,享受生命之源,令人心旷神怡。”
“沉睡的大山,一旦有了山魂,就有了灵性和勃勃生机。楚队长,毫无无疑就是山魂的塑造者。”
大家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从这片绿色得到了启迪,看到了荒山开发的潜力和希望所在,涌动出一份融于大自然和装点河山的激情。
走近山坡,一帮村民正在割草除荒。老知青们大都认识,赶快向前握手,问候。多年不见,百感亲切。
“来,让我们割,试试能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下乡的时候,他们割过草,纷纷从老乡手中接过镰刀,弓腰下蹲,挥动着闪闪镰刀,饶有兴趣地忙活起来。
“唰唰唰”,一片草倒下了。崔大明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说:“手生了,感到手忙脚乱,还不出活!”
“才干了这么一嗅,就觉得喘不动气。‘高德奎摸着腰说。
“看我的!”吕小艺接过高德奎的镰刀,甩开膀子割深草,那架势,那劲头,不亚于庄稼地的男子汉。
阿伊提醒说:“悠着点,长时间不干,突然出猛力,别累闪了腰!”
阳光明媚的天地,杂草丛生的地方,男男女女,曾经流血流汗的山野,在割草中回味着乡村生活过往,乐在其中,苦点累点似乎没有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