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石远是看了池中莲与鱼,又自己讨论了一番佛理,所以这才想要来这么一处……琉璃觉着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不过虽然疑惑好奇,但却也没有人开口问什么。他将众人叫来这里,却总不能仅仅是为了吃什么庆功宴的。
“乔大哥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想要组建一个医疗队吗?”将酒杯放在桌上,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之后,石远这才又问了乔大炮一句。
一连喝了三杯酒,虽说这酒也并不算烈酒,但石远的脸上还是翻起了淡淡的红晕。乔大炮亦是如此。
“啊,是的。”似乎是没有想到石远会突然开口问他,乔大炮明显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这才对着石远点了点头。
“范将军之前在临死之前,……北庆塞外匈奴大队集结,边防吃紧,正如我们之前所推测的,北庆皇帝极有可能是放弃了江北之地,这才会率兵南下……所以说,我们拿下了崇州,却只不过是这场战争的开始。组建一支医疗队,有利于保证我们队伍的后备需求,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他这话听着好像是在给乔大炮解释为何组建医疗队的事情,但众人听过,心中明显有些震惊。这样的猜测石远之前是说过,但当猜测变为了事实,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好的注意。今天叫诸位来,一方面是聚一聚,补上这庆功宴,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与诸位商谈下这件事情。要是有什么好的注意,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见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石远这就说明了自己设宴的意思。说罢,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没有明说,但却将满心的忧愁写在了脸上。
琉璃之前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心中知道石远还是为这件事情而忧愁,但现在她却也不能帮什么忙。因为在她来看,打或者不打,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乔大炮性子就直接的多了,所以在石远说完之后,他是第一个开口的,一拍桌子道:“怕个卵子!我当年在塞外也杀了不少匈奴蛮子,既然北庆挡不住,我们来挡就是了!堂堂华夏之地,却不能落到那群匈奴蛮子的手中。”
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所有人在听过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没有人不仇恨匈奴,尤其是如果塞外的人。但是,仅仅凭借仇恨,却不能解决问题。打了,打不过怎么办?更何况,现在身后还有北庆大军,他们会不会趁虚而入也不好说……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手中只不过只有一万兵马而已。
数百年来,不论是现在的大庆,还是大庆之前的大周,各朝各代,都从来没有能挡得住匈奴铁骑。塞外军力的投入,最多时甚至将近几十万……如此大动干戈,都没能将内乱了百年之久的匈奴怎样,他们一万多人……难道在上演一次崇州这样的剧情吗?
不可能的!匈奴人不会给这样的机会,而且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说,这继续打下去的法子明显是行不通的,最起码……是要从长计议才行的。乔大炮当然也知道自己这般莽撞的说法有些不负责任,所以在说过之后,这就又补充道:“不过这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的……”
石远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就又扭头看着一身盛装的秦红棉问道,“红棉姑娘你怎么看?”
其实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明面上来看好像是石远一手而为,但实际上,秦红棉才是这一切的主使者。要不是秦红棉,石远也不会知道北庆乃至整个天下的局势,要不是秦红棉,他们更不可能渡江而北,就更不用说拿下崇州城了。
关于塞外匈奴的情况,最先提出来告诉石远的也是秦红棉。石远也是根据她的提示,这才推测出了北庆皇帝会抛弃了江北的可能,最后则是由范贵来的这封遗书,给出了他推测正确的证明。
所以石远觉着,秦红棉肯定比自己要先想到这一点。他甚至觉着,秦红棉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只不过是在她的引导下向前的!
秦红棉面色平静,没有急着回答,先是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之口酒水,又将剩下的半杯放回了桌上,这才幽幽说道:“实际上塞外的情况我是最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严峻到这个地步……”
“之前我在去北庆刺杀赵武昌的时候,无意间在宫中翻看到了一封密函。密函上的内容,就是北庆皇帝安排在匈奴那边的卧底所写的。那是在五年前。”
“红棉姑娘,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石将军你可知道北庆境内留下抵抗匈奴的人还有多少?”
“根据范将军所说的,最少有十万之众。不过我觉着这个数字有待商榷,因为从塞外到这里的城池少说有几十处,每个城池肯定也有自己的军队,所以这或许要更多。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我的推测,具体情况如何,却也只有北庆皇帝才知道了。”
“嗯。石将军你说北庆皇帝既然放弃了江北之地,为何还要留下这么多的人马?”
“他当然不能明面上放弃江北,要不然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留下这么多的人马或许有些多,但想来他应该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或者说……他另有底牌?”
“石将军你别这么看我,这事我也不知道。”看着石远投来的眼神,秦红棉这就笑着摇了摇头,无奈说了一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