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去年轻的男子,正是在作坊新建之前,由众人按照石远的那个选举制法,推选出来的新的坊主,呃……现在应该叫厂长才对。他名字叫周雄,是南宫荣的亲传弟子,虽然年纪轻轻,但一手造纸术,却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在这之前,更是改进了不少造纸中的步奏。在这些作坊的匠人之中,也算是博得人心。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足够够机智!在石远给他交代了那管理制度之后,他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所以,石远这才将他定为厂长。而事实证明,石哥的眼神是没错的。这才两天的时间,他便已经将各部门划分的井井有条了。
而这“林氏文具厂”部门划分的事,可是林映月一手按照石远的意思来做的,眼前这人,她自然也是认得。在听过他的汇报之后,这便也从眼前震惊的场景中收回眼神,皱了皱眉问道:“既然供给都已经够了,那你们怎么还在……还在加工呢?”以前就叫做造纸,而现在看着眼前这如同戏法一般的造纸速度,林映月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便学着石远的叫法,也说了一句“加工”。
而周雄这位新上任的厂长,对这个称呼好像却是已经习惯,听到林映月的话,这便开口答道:“这个……是少姑爷的安排!”
“少姑爷?”对方的回答,不由便让林映月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能被称作林家少姑爷的,可不就只有石远一个人嘛!这一明白,她脸色便不由一红……那个笨蛋,肯定是他乱说的!
林映月想的确实没错,这个称呼,当然是石哥给传出去的。当时,新建的作坊到了后期,需要林家原来作坊的匠人们开始调整、实验,而石哥一天到晚便与这些匠人在一起。这一来二去的混熟之后,他也经常会和这些人开些玩笑。而这个少姑爷的称呼,便是他当时要求这些匠人这样喊自己的。
周雄作为从一开始便被林映月掉过来的那群人,对这个称号早就已经称呼习惯。尤其是从昨天到今天,看着这如同变戏法一般的造纸速度的时候,他心下更是激动不已。方才听说林家的少小姐来了,这便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在一激动之下,这便说露了嘴,把这“少姑爷”的称呼喊了出来。
看着林映月羞红的脸色,周雄这才发现自己说露了嘴。毕竟林映月虽然是被林老太爷许给了石远,但这二人却还没行六礼,拜天地呢!这叫法,除过石远乐意听之外,这样叫出去,总是有些不合适的!
心下不知所措的周雄,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虽然可以摆出石远,但这些日子以来,石远在他们这些匠人们的心目中,可是已经如同“圣人”一般的存在了!这样推卸到石远身上,虽然并不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但他就是说什么也是说不出口的……
而就在这让他万分为难,林映月满是羞赧的时候,南宫荣却是及时出现打破了尴尬!昨天在与林诚明一起处理了些林家的事情之后,这个对造纸极为痴狂的老人,这便早早的跑到了新建的作坊。方才,他便正在指导那些下料的匠人搅拌、调控纸浆的稠度呢。
“映月丫头!”看到林映月之后,南宫荣这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之后,对着林映月得背影叫了一声。
林映月心下正娇羞万分,加上作坊里面机器声吵杂,她却是并没有听到南宫荣的喊声。而一旁正因为失语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对她站着的周雄,见到南宫荣走来,这便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待到南宫荣走近,便赶紧对着南宫荣说道:“师父,我……我先去忙了!”说完,不等南宫荣回话,他这便匆匆的离去。
“南宫爷爷……”林映月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身边的南宫荣小声叫了一声。
南宫荣听过,却是捋着胡子,装作有些感慨的说道:“你这小丫头,刚才莫不是又在想石远那个小子?唉~看来老爷说的没错啊!”
被南宫荣说中心思,林映月脸上莫名闪过一丝红晕,但却还是噘着嘴巴,矢口否认道:“我才没有想那个花……笨蛋!”她本来想骂石远“花心鬼”,因为对于石远去找百花的事,她此时可并没有忘记。但一张嘴却想起,这话要是当着南宫荣的面说出来,止不住他便会去教训石远。心下想到这些,这便下意识的改了口。
说完之后,随之,又有些好奇的接着问道:“南宫爷爷,爷爷他给你说什么了?”
南宫荣在一边却是将林映月的变化看在眼中,听到其问题,这便捋着胡子微微一笑,有些调侃的说道:“老爷他说……映月这丫头,还没嫁给石远那小子,就已经开始护着那小子了……”
“南宫爷爷……你……你怎么也来取笑月儿,我……”南宫荣话还没说完,林映月便垂着脑袋,无比羞涩的打断了他。
而南宫荣见此,先是乐呵呵的笑了一下,接着才脸色一正,厉声开口说道:“映月丫头,石远那小子固然有些能耐,这次扬州的危机也是靠他一手解决……但你可千万别委屈自己!要是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那小子!”
林映月听到南宫荣这样说,心中莫名便是有些酸楚,但却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南宫爷爷你想多了,他……他待我很好!”
南宫荣见此,却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关于石远的那些事情,这金陵城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他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