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的试探已然过去了,先前交手的数十招让风绝羽和徐腾对双方的底细大致上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那么接下来就是不遗余力的生死斗了。
风绝羽一道手印拍出,空间顿时大乱,支离破碎的空间破片从那一横一竖两道指剑的崩灭中飞出,宛若暗器般来势凶猛,蜂拥着朝着徐腾射来。
四圣使之首徐腾,眼看着空间坍塌,内心不免为之一震,没想到这个姓风的还是一个阵法宗师,看样子他的阵法修为已经到了级之境,沈青奇从哪找到这么一个高手给金圣珠保驾护航,真是该死。
心中怒骂一声,徐腾不再多话,无视漫天飞舞的空间碎片,心念一动,紫金重盾迂回飞出挡在身前,根本不需其神力牵引,叮叮当当就把所有空间碎片全部嗑飞,随即徐腾一步踏出,闪瞬出剑,不取风绝羽周身要害,而是对着头阵压来的庞大气势一剑劈去,然后就听轰的一声,风绝羽那刚刚布下的阵法“无名”尚未将徐腾套牢,便被其一剑毁去?
嗯?
风绝羽指诀未撤,瞳孔扩张而起,这么多年,以阵法横行九界山,还从未见过有人能破去自己的阵界,这个徐腾不简单啊,他居然能抢在阵法布成之前,提前击溃空间之力变化推演的核心力量,先一步破坏阵基,这份修为可不是谁都拥有的。
提前破阵,需要出手之人深厚的神力基础,但这个人还必须懂得一些阵法的至理,方能办到。
不用问,徐腾除了一身本事和法器之外,阵法方面也是一个不弱的行家。
这一刻,风绝羽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么难缠,他并没有纠结于用阵法锁死徐腾,因为第一次布阵就被别人破坏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他想要重新布局空间之力,就显得有些太低能了,毕竟徐腾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再纠结用阵法御敌,对方肯定会拿住自己的七寸,不让自己布阵,所以风绝羽几乎不用想,马上朝左侧横移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刚刚离开原本的位置,徐腾就横空一剑扫来,劈在他闪离瞬遁在空中留下的半个虚影上。
而一剑劈空的徐腾不再多话,立马摆剑突刺,金蟒剑气铺天盖地,芒出影现阴风煞煞,好不猛烈。
风绝羽左突右闪连续让过好几十剑,最终避无可避,他到不是不想跟金蟒剑来个硬碰硬,只是不知道这一套剑技后面还有没有更多的变数,像徐腾这样的高手,出剑时必须要考虑到后面三招、五招,甚至十招,二十招,不把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上,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这十几招一过,风绝羽想躲都躲不了了,马上布阵来的又太慢,当下只能毫不犹豫的抬起了天坠剑,沉腰坐马改双手执剑,挥空一摆。
“凶邪浩荡!”
大气凛然的邪一剑法曾在风绝羽的心中描绘了不下上千万次,别看他不经常出手,但每每琢磨剑技的时候都会以邪一剑为模形,放心大胆的推演,以此推演得来的剑招全部都属于自创,并且一招平平无奇的前刺,总是会萌生出数百、数千个延续和衔接。
当时的风绝羽并不觉得此种推演的方式会乱了自己心境,反而放肆胆大妄为的全然接受,每一次使剑,章法都截然不同,连聂人狂都皱眉不语,后来项破天问他说这小子的剑法全部都是胡乱,你为何不说他一说,聂人狂则是绷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不然不然。
何为不然?
意思就是我老聂也有点看不懂了。
故而到了现在,风绝羽的剑法完全是出于自己出手时的心情,无论中规中矩,还是乱的毫无章法,到底看上去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早在不久之前,风绝羽的邪一剑三招就已经进入化境了,每出一招,后招衔接的变化多达数千万,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下一招的变化会在哪里,这也是风绝羽练剑跟别人不同的地方,他的剑,追求迅疾与刚猛,几无套路可言,可是就在数个月之前,风绝羽开始发现,自己的邪一剑中的变化渐渐变少了。
无所谓什么原因,也不是觉得后续的变化无用,只是觉得,再往下练下去,出剑的时候会更加的省力。
一招凶邪浩荡,悍然击出,千万斤重剑天坠带起黑色的狂潮无数,虚空深处,如同风暴再临,大大小小、形状全部无规则的剑气仿佛江潮迭起,浪飞云涌。
如果说邪气凛然是刁钻剑艺的阴诡之学,那么凶邪浩荡就是阳刚剑技的磅礴之技。
一招凶邪浩荡全力挥出,铺天盖地的剑芒瞬间将金蟒剑吞噬了,数百米空间再无光亮,只有一股股形似大潮的黑色剑气排山倒海一样的压来,这次风绝羽已经出尽全力,周身两千零四十八处玄关窍穴全开,十四种本源神力宛若江河湖海、浪卷潮飞,一时间域中域轰鸣雷动,就连远处焦灼交锋的饭五斗三人都被吓的频频后退了起来。
“好霸气的剑潮。”
斗了这么多招,徐腾对风绝羽实力评价越来越高,虽然嘴上不想承认,但内心却是对这个修为仅在乾坤后期边缘徘徊的年轻公子产生了莫大的关注,此一时见风绝羽挥剑斩来,铺天盖地的都是剑影潮潮,徐腾也是大喝一声,将金蟒大剑强行祭起,改用双手持剑迎面出剑。
“金蛇狂舞……”
哗!
似如潮水的剑气铺天盖地涌出,光是数量上就不比风绝羽的凶邪浩荡少上多少,《金圣大劫灵光妙法》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