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正值壮年的北圣使曹胜进屋之后突然施了这样一个大礼,顿时把满屋子人弄的不知所措了起来,就连床上的风绝羽都错愕几秒,旋即才掀开被子下床,用双手将曹胜搀扶了起来:“曹圣使,使不得啊?”
风绝羽双手用力,想把曹胜扶起来,而曹胜却是保持着深躲的资势不动道:“道友拯救了整个金圣城,于碎乱星岛有再造之恩,为何使不得。”
双手抱拳再次往下一鞠,随后才缓缓直起了身子,屋中众人一看曹胜全无架子,马上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行过礼之后,巫映雪怕风绝羽身子吃不消,温顺可人走到近前将他扶稳,后者感受到温香软玉,脸色尬红了一下,轻咳着招呼曹胜坐下聊。
北圣使曹胜是个行为端正的人,虽然也打量了巫映雪一眼,但只是扫了一下便马上收回,笑问道:“这位是风夫人?”
他一句话,屋子里不少人掩口笑而不语,到是巫映雪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款款一礼道:“在下巫映雪,见过曹圣使。”
这话云山雾罩,曹胜都不明就以,只有大嘴巴林烈,毫不避讳的哈哈笑道:“圣使大人好眼力,这是我大嫂。”
风绝羽以手抚额露出无语表情,不想再让巫映雪尴尬,连忙招呼着曹胜坐下:“曹圣使,请坐。”
“来人,奉茶。”汪景春眉开眼笑的赶紧暖场。
随后一众人等就在屋中端坐笑谈了起来,巫映雪静静的站在风绝羽的身后,也不坐下,突显出端庄大气贤内助的温婉之风,曹胜不敢多看,生怕唐突,但贵人气质在屋中宛若静水悬莲,令人不敢忽视。
汪景春命人奉上香茶之后,众人便开始在屋中聊了起来,说的都是金圣城最近发生的大事,从沈青奇修为大减到突然暴毙以及之后的种种变故,这当中有沈天悲的机智隐忍,更有风绝羽的鼎立相助,曹胜又是感激一番,口口声声不离一个“谢”字。
而当风绝羽问道准备如何处置徐腾和付兆勋的时候,曹胜面容方才严肃了起来,有些左右为难的看着沈天悲道:“徐腾和付兆勋恶行昭著,本使早在昨日颁下昭文,为星岛修士尽知,不过徐腾身为四圣使之首,位高权重,其下党羽林立,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然本使真的荣登圣城大宝,为圣君者,也不可草率处置,但他的结果不会好,根据圣城律法,徐腾罪大恶极,至少是一个废去修为的下场,至于付兆勋,极刑是跑不了的。”
话到此处,沈天悲梗着脖子转过头,道:“徐腾是幕后主使,付兆勋只是执行者,为何徐腾可豁免,付兆勋必死无疑,这两个人都该死。”
曹胜看了一眼沈天悲,叹道:“天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曹胜仰头长叹:“徐腾是身为两代圣使,曾服侍过吴圣君和帝明圣君两代贤君,就算他有再大的过错,也无法抹了这近千载的功绩啊。”
风绝羽情知这般家事不可插嘴,微笑不语的坐在一旁品茶,也不掺言。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金圣城的法度仿效皇国,律法也极是森严,但所谓法理无外乎人情,曹胜不必看待徐腾的东使身份,但却无法忽视其两代圣使做出的杰出贡献。
眼看着曹胜和沈天悲就要闹掰,汪景春智谋高深的出了一计道:“曹圣使,徐腾作恶多端已人尽皆知,本城律法明言,有祸乱星岛者百死莫赎,两代圣使又如何?难不成城中百姓就没有怨言吗?”
曹胜愣了一下,皱着眉毛道:“汪老的意思是……”
汪景春扫了怒气填胸的沈天悲一眼道:“老朽无意干涩星岛律政,只是客观发言,徐腾、墨世仁罪行之多罄竹难书,若不严惩,肯定会寒了一些人的心,曹圣使心怀大善,念着他的好,有何用,为人行恶,自然是要受到惩戒的,所以依老朽的意思,倘若曹圣使做不出决断,为何不把惩处之权交给城中的百姓?古有方敬蛮圣使夺权,当初文圣君也是左右为难,后在城上颁下律令,将其罪行昭示,后交由百姓决断,不也一样斩了。若是曹圣使拿不定主意,为何不能效仿文圣君呢?”
汪景春的一席话算是给曹胜提了醒了,一席话之后,沈天悲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眼中充满了期待。
“好。”左右为难的曹胜醍醐灌顶,重重拍了下桌子道:“就按汪老说的办,徐腾的死活,让城中百姓决定。”
话音落下,沈天悲的脸色才稍有缓合。
而风绝羽也从中听出了一些门道,其实曹胜不想给徐腾定死罪吗?
不是。
原因在于曹胜初得金圣珠,俨然已经成为新一任的金圣君人选,处在这个位置上,倘若一上来就要杀人,杀的还是曾经与其曾有同僚的圣使,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有清除异党的想法,这对曹胜日后把持星岛大权,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心胸狭隘。
而汪景春的提议就中肯许多了,尤其是在碎乱星岛的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圣使夺权,由于功劳积厚,身为圣君不好处置,就交给城中百姓表决,听大多数人的意见,这样方能显出公正。
一番详议之后,曹胜就把接下来的处置给定下了,随后一挥手,焦进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拖着一个盘子,上面居然摆着十对寒跋玉,他挥手示意焦进上前道:“风道友为星岛平乱立下汗马功劳,本使无以为谢,听闻风道友在九界山身为一宗之副宗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