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脱黑脱阿汗说的其实不错,我们在这里流的鲜血已经够多了,但也不能怪我们麾下的勇士不够勇猛,因为我们面对的是西夏左厢军司司主李元翰,一位真正的党项英雄。。。。。。。”
“这样的英雄,一旦陨落,总是会伴随着许多鲜血,这是英雄应得的荣光,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包括我,想的应该都差不多,希望战死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周围布满尸体,无论是部下的,还是敌人的,你们说是不是?”
木华黎语气轻松的描绘着残酷的画面,这里如果都是汉人,一定会觉得不舒服,因为汉人忌讳在生者面前提到死亡。
但这里都是草原首领,在他们的习俗中,这将是最好的褒奖,英勇战死的人,必将升入天神国度,名字在人间流传,他们畏惧死亡,却又与死亡同行。
所以,这些草原首领们,纷纷点头并露出笑容,因为拉乌尔汗说的这些话,描绘的那些图景,正是他们所期待的,英雄应有的待遇。
气氛一下便松缓了下来。
鲁乌尔阿拔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之前他不说话,因为他和脱黑脱阿想的差不多,乃蛮人的战士伤亡已经太多了,在胜州,丰州这些地方,让他清楚的明白,为什么党项人会占据这些地方那么久,却没有人能够和他们抢夺。
即便在汉人那里听到过太多次,西夏人已经衰落了,已经无法阻挡别人的进攻。但就算这样衰落的西夏。也不是草原上任何一个单独的部族可以抗衡的。
这在之前几场激烈的战事当中。已经很是明了了。
这样的战事还要持续多久,伤亡又会到怎样的程度,他的担心,和脱黑脱阿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蔑儿乞人的境遇比现在的乃蛮人要糟糕的多,所以忍不住的人先就开了口。
乃蛮人不用担心那么多,但乃蛮人付出太多伤亡之后。明年春天,草原上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也让鲁乌尔阿拔有着担心。
克烈部,鞑靼人,都与那个尊贵的人分外亲近,只有乃蛮人,占据着广大的草场,却还不能真正走近那个人身边。
一旦,已经元气大伤的乃蛮人将软弱彻底呈现出来,曾经的盟约是否会束缚住盟友。他没有多少信心。
木华黎对脱黑脱阿的承诺,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但那语气中的警告,却也让他分外不安,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补救一下,他随即笑道:“尊敬的拉乌尔汗,明天,我愿意率领乃蛮部的勇士,在您的战旗之下,给这位党项英雄最致命的一击。”
这就是请战了,也就是说,只要木华黎点头,明天的战事,将由乃蛮人来作为主攻。。。。。。。。。。
木华黎轻松的用力摆了摆手,“年轻的鲁乌尔阿拔万户,天神使者曾经亲口夸赞过你,说你将是乃蛮部的未来,你的勇气,也在之前的战事当中得到了足够的表现,并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鲁乌尔阿拔听到这个,按在腿上的手掌,一下子握紧,他能感觉的到,旁边看过来的目光中的羡慕和嫉妒。
在这些草原首领面前,得到这样的赞誉和承认,无疑,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使乃蛮部的地位更加的稳固,他从不怀疑,那位尊贵的天神使者在草原上的威望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
那个人去到草原的时日其实并不长,但却用鲜血和胜利以及雄厚的实力,纯熟的各种手段,让自己成功的成为中部草原上最耀眼的那位英雄。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为众人所聆听,为众人所记住,并为众人所遵行,在鲁乌尔阿拔看来,那个人更像是天神来到人间的化身,而非什么天神使者。
而木华黎接着话锋一转道:“但我们现在应该都知道了,草原勇士在这样狭窄的草原上,并无法太好的作战,这个我想这些日子,我们已经议论过很多次了。”
所有人都在点头,脱黑脱阿此时也转过了脸色,感慨道:“是啊,我们的战士拉开弓箭,却找不到敌人的身影,骑乘骏马,却前有阻隔,也许我们会适应这样的战争,但不是现在。。。。。。。”
这次连忽难都没有再反驳于他,因为事实已经证明这些话的正确,而且,已经很多天了,草原勇士们都是下马来跟西夏人作战的,没有了战马,草原勇士们便显得很笨拙,挥出弯刀的时候,也不再充满力量。
木华黎这个时候,朝李刑点了点头,“李刑将军。”
“末将在。”
李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也有着兴奋,虽然已经在草原上生活很久,甚至于学会了鞑靼语,但这些并没有泯灭他身上的军人气息,渴望战争,又极其自律,对于军令,有着很强的服从性。
无疑,这让木华黎很满意,“我命你明日率军冲开西夏人的阵型。”
李刑抱拳大声道:“末将遵令。”
李刑已经闲的太久了,他麾下的猛虎武胜军将士陆续南归,现在只剩下了五千人,一路虽草原骑兵南来,也就丰州时跟西夏人较量了一番,其他时候,更像是旁观者。
他明白木华黎的意图,草原人死伤多少,也无法令他动容,但他和许多猛虎武胜军将士一般,都希望在这场伐夏之战中,立下战功,回去之后,好能得到封赏。
但一路来到这里,这样的机会却并不多,也早已让他所率领的猛虎武胜军上下感到失望,这些时日以来,他那里请战之声不绝,让他也有些头疼,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