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皱着眉头,眼睛眨的厉害,端起的酒杯也放了下来,半晌才道:“陛下。。。。。。。羽林中郎将能领兵吗?微臣才十七岁,还不想养老。。。。。。。”
景帝板着面孔,轻轻一拍桌子,终于拿出了帝王威严,“大胆,朕金口御言,还能与你儿戏不成?”
这自然吓不住赵石,但做戏做全套,一来二去,竟还真的弄到了这个职位,赵石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此时却只垂着头,作无言状。
那边景帝接着却是放缓了语气,“也正因你太过年轻,朕才。。。。。。。朕也不强你,准你回去细细思量,若是想清楚了,下次入宫再来见朕。。。。。。。。若还想不通,朕便准你个兵部侍郎,又能如何?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你那点家事,不要闹的太过张扬,一些女子妇人,能让则让,不要太过计较,难道立下大功回来,反而气量便得小了,朕不取你这一点,记住朕今日所说。。。。。。。。还有,你府上那几个幕僚都乃治世之才,若有心为官,也可荐举入蜀,别舍不得,朝廷用人之际,少些私心,朕定然全你富贵荣华,顾虑太多,于国于家都是无益。。。。。。。。。。。。。”
。。。。。。。。。。。。。。。。。。。。。。。。。。。。。
出了乾元殿,寒风一吹,赵石精神微振,回首望了望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殿所在,虽说巧计得成,但现在他心里却无半点欣喜,心胸间总觉得压抑的厉害,直想大吼大叫一番,但他也只望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头迈步,在几个太监殷勤的引领之下,往太液池方向迤逦而去。
宫中没有什么变动,但几年前的路径他还是有些记不得了,宫城阔大,也怨不得他,他也并不在意这些。。。。。。。
皇宫中的楼台殿阁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或灯火阑珊,或暗影沉沉,星光月色之下,古朴而又静谧,行走在其间,恍惚间,就像行走在画中,又像是行走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如梦如幻,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默默缓步而行,开始时那领路的小太监也笑着不时奉承上两句,但渐渐的,却再不敢开口,只老老实实的引着赵石前行,无声无息间,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已经散布在周围,让人心生敬畏的同时,却也觉得有些悚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已来到太液池所在,和当年一般,但也有不同,外官要宿于此处,园子中也只剩下了些太监和无足轻重的宫女,其他贵人那是一个没有了的。
不同之处在于,因为事起仓促,上次来到这里还等了许久,见了一些出园的贵人,吵吵嚷嚷的,可不如现在般寂静无声。
到了这里,几个引路的太监告罪了一声,便自回乾元殿去了,引路的则换成了太液池值守太监,许是早得了消息,谄笑着陪在赵石身边。
不过这太监也是老人儿,当年赵石夜宿于此的时候,此人便在此处值守,笑着谈起当年之事,碎碎叨叨,不失恭敬,却比之前那几个健谈的多了。
“伯爷上次来就宿在庆余宫,那里泉汤最多,也最宽敞舒适,贵人们来得太液池,也多愿宿于那里,只是陛下勤于国政,宫里妃嫔却是比以往少的多了,现在来这里游玩的贵人们也就寥寥。。。。。。。伯爷您看,是不是还宿在那里,还是换一处,奴婢这里也好叫人预备一下。。。。。。。”
赵石摇头,不在意的道:“只是住上一晚罢了,不须那么麻烦,还是原处就成。”
“是,奴婢这就命人准备,伯爷要有何所需,只管吩咐。”
庆余宫离的不远,前面就是雾气蒸腾的露天泉眼,也正是当初赵石游水的那一处泉汤,还记得当初就在这里,倒霉的碰到了那位靖佳公主殿下,惊鸿一瞥,却是落下个天大的麻烦在身上,要说倒霉,却还是他自己倒霉多些。
经了一天的折腾,几乎是心身俱疲,眼见泉汤滚滚,冒着热气,赵石有些意动,那领头的太监也是眉眼通挑,立马让人准备内衫,毛巾等物,又让人送来炭炉,热上美酒,还准备了几样小菜干果做下酒之物,只等赵石游上几圈,再喝上一些来驱散寒气,恐怕便是那些贵人身前,他也不会伺候的如此尽心竭力了。
赵石脱下衣物,涌身一跳,便如鱼入水,几下便已到了远处,泉水温润,不凉不热,深冬季节,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好享受。
此时赵石伤势还未痊愈,一条胳膊有些僵硬,胸口处也时时发闷,抵抗力更是大减,有些畏寒,但泡泡温泉却正是合适。
这样的地方若在后世,绝对绝对是人们冬天度假的首选,富豪包场,都得让唾沫淹死一回,哪里会如现在般,只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有着性子的当泳池?权力的妙处,又怎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的?
慢慢悠悠的游到对岸,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想再多泡一会儿,在皇宫内院如此松泛,也是难得的体验,但下一刻,他眼睛已经向岸边望了过去。
黑暗之中,隐约能看到黑影在晃动,有人?赵石又张望了一阵,有些警惕。。。。。。。。
不过悉悉索索的,那边黑影来到岸边,还开口说话了,“可是。。。。。。。。得胜伯吗?”
是个女人,还有些耳熟,不用说了,宫里的女人认识的就那么几个,时隔一个多月,那芍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