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向汉人称臣,就算是圆滑如他,对于这个字眼儿也满是别扭和不舒服,但时局就是如此,西夏与金国急剧交恶,国内矛盾重重,烽火处处,若再与汉人开战,将不堪设想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国相既然交代了,他就一定要将事情办好,这个没半点商量的余地,为此,他甚至不惜低下野利家尊贵的头颅,接连讨好拓跋直律一个外方领兵将领,这一切,只为了能平安到达秦境,完成这件关于西夏国运,也关于野利家荣辱的大事。
但现在却听到了什么?有些不对?能让久经战阵的拓跋直律说出这话,让他心里的不安就像野草一般疯长了起来。
而他的不安也确实没有错
八里寨。
秋日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陈旧而又斑驳的土墙上,秋风掠过墙头,撩拨着墙头上枯黄的野草,寨子中升起淡淡的炊烟,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凄凉中带着平静。
军头刘阿平忍受着粗手大脚的婆娘的碎碎念叨,推开吱吱呀呀的院门,径自走了出来,出了自家门口,才低声咒骂了起来。
早已等在外面两个汉子穿着破褂子,隐约还能瞅出上面前心处有个大大的兵字,西夏标准的下军的军服,所谓下军,就是对于除了一天三顿饭,什么都没有的军户的称呼了。
八里寨作为一处边寨,和秦人那边的寨子差不多,驻扎的都是西夏兵卒,只不过这几年秦人再没过来过,西夏的大军也再没在附近露过踪影,所以许多像八里寨这样的军寨也就破败了下来。
此时八里寨里面住着十几户军户,领头的便是这惧内成癖的刘阿平了。
一听这名字,也能知道此人是个汉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和金国差不多,汉军在西夏也是不能少了的,不过地位也是一般,只比牛马强些罢了。
若在以前,寨子里难免会有个党项军官统领,但如今嘛,哪个党项贵人还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风?所以自上任贵人打点调走之后,这里便成了刘阿平的天下。
“军头,吃了啊”
一个汉子谄媚的凑上来,刘阿平却是又在家中受了气,没好气的粗声粗气的道:“滚,少在这儿给老子添堵。”
随口骂了两句,两个小卒也只有赔笑脸的份儿,过了半晌,刘阿平的火气才消解的差不多了,招手让两个人凑近些,才低声问了句,“打探的怎么样了?”
另外一个汉子神神秘秘的说了起来,“没差,满地界都传开了,佛祖舍利,,错不了,据说是送给秦国皇帝老子的见面礼,生那个什么来着对了,生死人,又那个肉白骨,得了这家伙,百病不生,还能成仙成佛,听黑三儿说独眼狼,还有西边的龙王爷,独臂李都惦记上了,不过黑三儿也说了,咱们这儿是车队必经之路,叫咱们盯紧了,一旦取了宝贝,大当家那里要什么给什么,还说,到时若在咱们这里歇下,就让咱们麻翻了他们他娘的,军头儿,咱们干不干?”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