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报,我部扎营已定,除一伍兵卒引火不当,烧了帐幕外,其余无事。”“报,辎重营扎营已定,杜将军让小人禀报大帅,昨日小雨,粮草无事,只弓弩有些受潮,杜将军正带人查实,应无大碍,还有,天气渐凉,冬衣棉甲还缺一千八百余套,后方托词运送不便,迟迟不来,可否就地征用,还请大帅定夺。”
“报,我部扎营已定,却有一校尉聚众饮酒,杜将军请令斩之,以正军规,还请大帅示下。”
“报,我部扎营已定,只巡营之时,有曲沃士绅带人来劳军,其中数人,神情鬼祟,时有窥探,为我所拒之时,又言辞闪烁,yu贿我兵卒,已为我拿下拷问。”
“报,斥候营扎营已定,已命人哨探大军鼻侧,俘六人,杀十四人,已查实,皆乃金人碟探。”
一桩桩一件件,大军在外,事务之繁杂,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好在这些事在下面yijing算是过了一层,报到赵石这里的,只需给个决断便成,之后自有人办的妥妥当当,而赵石从十一岁从军,到现在yijing有十多个年头了,从庆阳府,到长安,再到东征,之后南下蜀中,虽非一步步从下面爬上来的,却也相差不多,加之南征蜀中时,掌控大军,所以说,这率兵的经验也不会缺了,一条条布置下去,略无犹豫,也没半点手忙脚乱之意,放权与掌控之间的分寸拿捏的也算恰到好处,自己到没觉得什么,但瞧在旁人眼中,就是大帅精力旺盛,一派大将风范,而沉稳厚重之处,却是更胜当年了。
之后又有曲沃县令来拜,份属降臣,又亲眼见了大秦军威,自然战战兢兢,生恐得罪了大将军,像女真人那般,屠了曲沃,更是按照甑见女真权贵的规矩,进献财货金银,礼单列了老长,可谓是丰厚之极,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还自作聪明的加进了几个美貌女子,yu送予大将军面前,以慰大将军征战之苦,而这些女子,更都出自曲沃富户,其中竟然还有他自己的侄女,可见,是怕的厉害,为了得免杀身之祸,什么颜面之类的东西早早就抛了个干净。
赵石自然不会糊涂的收下,让他原封不动的带了回,但也没怎么奇怪,他不是什么卫道士,也很能理解对方的处境心思,和身家xing命比起来,颜面财货又都算得了什么?所以在对方诚惶诚恐之际,很是安慰了几句。
瞧着这人惴惴而去,不由lu出些许笑意,金国大势已去,属下官吏多是汉人不说,还如此懦弱无耻,却是他此时喜闻乐见的,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可不就是亡国之兆吗?
到是随在他身侧的种七娘等着眼睛,气恼难当,看那模样,恨不能当场打杀了这寡廉鲜耻的曲沃县令才好。
“种怀玉呢?”
几个字,便成功的引开了种七娘的注意“他啊,到还算有些出息,还知道将功赎过,这些天都没闲着,现下正召集他那般同窗议事呢,估mo着,是想请命什么,将种怀玉留在中军,很是冷落了些日子,看样子,效果似乎不错,知耻而后勇谈不上,只是期望稍稍改改其人轻浮孟浪,贪生怕死的xing子罢了,如果改不了,那也没什么,国武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世上不缺人才,缺的只是机会而已,没必要死盯着一个人不放,他没那工夫。
实际上,种七娘说的对也不对,离中军大帐不远的一处营帐之中,十余个领兵官端坐两旁,种五顶盔贯甲,端然坐于大帐正中,脸绷的硬邦邦的,扫向众人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许罕见的恶狠狠的意味。
年轻的军将,相比刚出征之时,那般的容光焕发,那般的意气飞扬,此时的他们,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了些风霜,行止之间虽还有些稚nen的痕迹,但行军数月,战有几场,不光是种五一个,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些变化。
来自西北镇军的,来自羽林军的,多数本就不是战阵初哥,比时便如宝剑出匣,终于开始锋芒毕lu,得到属下军卒敬重爱戴。
剩下的变化才是最大,操练了这些年,稍经磨砺立马便有不同,不知不觉间便多了几分颐指气使,不容旁人轻辱的气势出来。
帐中静默良久,种怀玉不发一言,其他众人虽多有不耐,却也无人敢于开口,猛虎武胜军的军规戒律已然刻在了他们的心头,深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也许终其一生,都会留在他们身上,无法磨灭。
直到帐中的气氛yijing凝重的好像凝结在了一起,胆子小些人进来都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种怀玉才狠狠一拍桌案,发出啪的一声大响,在这帐中,显得分外的突然而又清晰。
凝重的气氛立时被打的粉碎,目光不约而同的望了过来。
“我问你们,可还径得我猛虎武胜军成军之要旨?”
等了片刻,一个声音带着些迟疑,声音却是不小的答道:“回大人,为国家争利,为百姓谋福。”
这是猛虎武胜军成军之时,大帅亲口所言,这里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详,只是不知道种副指挥使不谈军务,却突然问这个为了什么而已,他们可是不晓得,现在这位上官兼同窗的心里,可是火烧火燎,被那位大帅兼师长敲打的狠了。
种怀玉又是一拍桌子“好,既然记得,那我再问你们,咱们率军来河中,又是为了什么?”
这回立即便有人回道:“大人为何明知故问?我等率军随大帅来河中,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