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既成全了江小姐的侠义心肠,我也受到了惩罚,这些银子呢,也真正造福了大众,大家都感激你,您看如何?”
“你……你不要脸!”江天骄指着林不喜,气急败坏。林不喜铺子没有卖假货,她是最清楚的。不过是利用王夫人和她关系好,龙文修又不在县衙,浑水摸鱼,先闹腾一通再说,到时候林不喜肯定没银子,就封铺子走人。
哪成想到,五百两银子,林不喜居然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她要,就不是为大家,而是为自己,是个烫手山芋,不要,便宜了林不喜不说,也是身败名裂。这个死丫头。
而另外一边的林不喜,却是嗟叹:陈翔果然牛!
这些对话与当初她与陈翔模拟时,基本上说的一模一样,而这些说辞,也都是陈翔教的,果然起了效果。
见江天骄不说话,林不喜催促道:“请吧,三位夫子还等着呢,银票奉上,您签个字,从此就再无瓜葛。”
“我为什么要签字?”江天骄逮住个话头:“你银票拿来就是了。”
“说的轻巧,江小姐大人大量,不计较小的过错,连借条也不曾让我打一张,便答应假一罚百,也不怕我跑了。我可是没江小姐这样大家闺秀身上的大气之风,小本生意嘛,还是希望能够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林不喜不由分说,将笔塞进江天骄手中,扬了扬银票:“请吧。”
江天骄一脸寒霜,在总目睽睽之下,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急的满头大汗。
“天骄。你就签了吧,既然林老板这样有诚意,可别辜负人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江天骄身后传来。却是江员外听到下人禀告,走了出来,一旁跟着他的妻和妾。
江天骄是正妻所出,家中嫡女,自然是备受疼爱,急忙将手一甩。依偎了过去:“爹爹。”
“去吧。将银子拿回来,明日江府施粥,就用这些银子救助穷苦百姓。”江员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小小计谋就想到江府来耀武扬威,可还是嫩的很哪。
“是,爹!”江天骄一听这话,便知道困局解了,高兴清脆的答应一声。
林不喜一听他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千算万算,没算到江老爷来一招釜底抽薪。
如此,江天骄贪银子的罪名不仅没有了,还得了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此举真是扭转乾坤。
只可惜啊。陈翔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招,眼下一时想不到办法。找不到对策啊。
唉,碰到这么个强劲厉害的对手,只能认栽了。
林不喜暗自神伤,正要认命的将银票交出去,蓦地脑海里念头一闪,想到王陵,突然开口说道:“不过,在给银票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不知道那日王夫人说,江王二家已经解除了婚约,是否属实?”
这个谣言在北集镇沸沸扬扬传了几天,据说王家大公子实在受不了,已经借着走亲戚躲到外地去了。
林不喜回来时,事情才平息下来,只是那日闹得很大,她问了林招弟几句,就得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江家欺负人到什么地步。
围观群众倒也是一头雾水,江王两家退婚,按理说是毫无悬念,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有什么好问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又与你何干?”江天骄反问一句:“不会是事到临头,又舍不得银子了吧。”
“自然不是。”林不喜笑着说道:“那日王夫人作证,说首饰是丫鬟买的,当时买到假货,她并不知情,而且江王两家已经解除婚约,她也没有包庇你的必要,因此我才信了她,认了这桩债务,是也不是?”
“是啊,不是都传开了吗?你明知故问干什么?”江天骄现在反客为主,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你连王夫人都不信?”
“上次是信了,这次就未必了。”林不喜坦然道:“解除婚约,虽然表面上看你们两家的事情,但是也与我有关。”
她慢条斯理,一字一顿:“若是江家提出的解除婚约,那王家自然是恨你们的,所以王夫人证词可信。可是……”林不喜话音一转:“若是王家解除的婚约,那就是王家对不起你,她包庇你,就很说得过去了,因为心生内疚,对你亏欠,补偿你,那王夫人的证词不可信。”
“如此,我的债务也就不成立啦。”林不喜笑意淡淡的:“那请问江小姐,是哪一种?”
江天骄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个问题她根本没办法回答,只得转头求助于江员外。
江员外没想到林不喜来这么一句话,一时的温和笑容也僵在脸上,只是此时此刻,已经基本没有否认的可能性,施斋救人的话已经放了出去,王夫人的证词也已经成立,江天骄得到的赔偿的银子人家也已经拿来,若是一口气推翻,基本再无法获得信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是江家先提的退婚。”
“哦?”林不喜听完笑意满面:“我与王家二少爷王牌关系不错,也见过他大哥几面,据说王家大公子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既不喝酒赌博,也不去妓馆寻欢作乐,反而每日勤读诗书,虽然没能考取功名,但是也是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不良嗜好,不知道江家为什么要退婚?”
说起来,林不喜是真心心疼王陵,莫名其妙被人嫌弃被人甩了,而从来不吃来辩解半句,王家更是一言不发,事情虽然传开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