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手正要打林不喜,却似乎又想起来她身上有伤,那巴掌就落在林招弟的背上:“你个不知好歹的死妮子,真是要气死老娘啊,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是什么身份?那龙大人是什么身份?不做小,你还妄想成为县令夫人?真不要脸!”
说着犹不解恨,又狠命在林招弟身上拍了几下,林招弟莫名挨了打,那巴掌又痛,当下就嘤嘤哭了起来。
她一哭李桂芳更恼火,大声吼道:“老娘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净养了你们一群赔钱货,一个个都赖在家里吃干饭,半分银子也挣不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早打发了嫁出去,省的看着心烦。”
她自知没有本事奈何林不喜,便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到林招弟身上:“你在哭,明儿个就叫媒婆上门,把你说出去,管他是瘸是赖,总得那几两银子的聘金给老娘罢!”
她这话出口,倒是把林招弟吓得一个激灵,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到彭虎子,就哭得更厉害了。
李桂芳看林不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怕她刚才说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愤恨的瞪她一眼,怒道:“老娘且不管你,他日龙大人遣媒婆上门说亲,即便是做小,我也要替你应了。”
说完不顾林不喜怒瞪着她,留着健壮的腰肢出去了。
林不喜瞧见她来之汹汹,基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纳闷的问林招弟:“龙大人到底带了多少礼物来?”
“两担!”林招弟带着哭腔:“只差没带个媒婆来了,隔壁的人都过来围观,以为他是来提亲的。否则。你以为娘为什么让他进了你的房间?她是以为他来跟你说亲来了。不然一个男人进女孩子的闺房,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哪。”
说的也是。林不喜仔细想了一下,以前是受伤时龙文修就在身边,而且与县衙的案子有关系,他来关心一下自己,是情理之中,别人也不会多想。
这次纯粹是自己受伤。伤口都处理好了。他是以客人的身份进来探望,李桂芳能放他进来,倒也是奇怪。说明林招弟一点儿也没夸大。
不然。王陵何必要使用轻功,从窗户口翻进来翻出去?像是做贼一般。
想到王陵,心里居然又乐开了。让这么一个封建礼教的男人,为自己爬墙翻窗。像是男女私会一般,只怕他内心也经过激烈的斗争吧。
如此一想。嘴角又蔓延开了笑容。却不知,她被仇家追杀,几乎差点没命的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林家村和北集镇角落。王陵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想法,就打起了来探望她的主意。只是发觉那个窗口,倒是用了一点时间。
林招弟看到林不喜居然又笑了起来。哽咽着说道:“不喜,你笑什么?我可怎么办啊?”林招弟眼睛都哭红了。抬头看着林不喜:“我答应了彭虎子,非他不嫁的。”
“别急,我来想办法。”事已至此,林不喜只能想着,快速将林招弟嫁出去。
不然,若是真的有一天,龙文修派人来说亲,她若是不从,李桂芳说不定拿林招弟的婚事来威胁自己,到时候便又是被动接招,步步泥潭了。
彭虎子最大的问题,是打了李桂芳,这是关键,然而,更关键的是,彭虎子不仅打了李桂芳,还没钱。
对于李桂芳来说,打人是次要,有钱出得起聘金,是主要。
口中让林招弟不要着急,心里却也跟着着急起来。
迷迷糊糊又在家躺了几天,李桂芳是没事就进来唠叨几句,无非是龙大人那天送来的鸡很好吃,龙大人送来的人参春儿他娘看得眼睛都直了,龙大人送的东西连媒婆都说提亲足够了……
前面的也就罢了,等李桂芳提到媒婆,林不喜一个激灵:“哪位媒婆?”
“给招弟说亲的媒婆啊。”李桂芳掰着手指头,不像是威胁,也不像是开玩笑:“我想过了,你们呢,一个个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尤其是你,把你老实的大姐都带坏了,若是现在不趁她还算听话,嫁出去的话,日后,指不定又是一个给老娘气受的白眼狼。”
林不喜见她真的认真起来,吓了一跳,又听李桂芳说道:“那媒婆手上,好几个后生都不错,不过穷了些。不喜啊,你放心,娘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会给你大姐寻一个好人家的,你也是!”林不喜从惊吓中进入纳闷,李桂芳今日说话有理有据,不像是胡搅蛮缠,她竟然一时有些不适应了。
只是由不得她不适应,林招弟的亲事,居然很快有了眉目。
林不喜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时候,就有媒人前来报喜,说是替林招弟寻了一个好婆家,男方一表人才,家里公婆人极好,聘金二十两银子,喜欢勤快能干的姑娘,据说家还在北集镇上。
李桂芳听后自然是乐不可支,急忙拿出铜钱答谢了媒婆,跟林招弟一说,她自然是不愿意干的,只是李桂芳眉目一横,便又不知道如何说了,只能扑进林不喜房间,呜呜的哭起来。
林不喜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听林招弟只言片语讲完,半响才疑惑道:“男方家里条件极好,为何要到咱们村找你啊,此中定有蹊跷!”
话音刚落,李桂芳已经跟了进来,伸手指着林招弟,看那架势似乎要开打,却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什么蹊跷,咱们家修的这么好的房子,说起来,整个林家村,咱们家都能排上号。低娶高嫁,嫁个镇上殷实的人家,才是应该,也不算高攀。你别给你姐出幺蛾子,好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