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机械的咧嘴笑了笑,有了刚才对林不喜的新认知,王管家几乎要怀疑,林不喜这个计策,压根就不是说给王牌听,而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若是她连王牌的能力都无法评估,那也太弱了。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林不喜有意思,却不愿意在她身上过多纠缠,与王牌聊别的去了。
到了县衙门口,守门的听说他们是前来自首投案的,急忙请了衙差头子过来。
时间已是晚上,龙文修却还是紧急升堂,江府的管家也被请过来,代理江员外全权处理此事,江天娇也在场,王牌看见她还在指责林不喜,冷哼一声,并不怎么待见。
待林不喜被押上来,林大强看她并没有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明前因后果,并未提及王管家的哄骗,只说是林不喜的朋友,带他们过来认路。
王管家见他委实实诚,倒是赞许的点点头。
林小菊和林成才在惊堂木的声音下,吓得屁滚尿流跪趴在地上,小声的回答问题。
事实很简单,林成才不满林不喜老是拒绝给他银子交学费,因此决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教唆林小菊趁帮忙的时候,将泻药粉末洒在鸡肉里。
林不喜烤鸡肉时,是一个人忙活的,林小菊没办法下手,只得等搬运上车时,借口偷吃鸡肉,用沾了泻药的手全部搅拌在鸡汁里面,经过长时间的溶解,再加上二次加工时的渗透与反复翻炒,好好的烤鸡肉就变成一盘专门拉肚子的鸡肉。
两个人一整天都惴惴不安,听说出事后,更是吓得浑身哆嗦。只是到底年纪不大,既不敢承认,也不敢辩驳,又仗着李桂芳撑腰,一直沉默。
到林大强控制局面,又有王管家的威胁恐吓,这才把胆小的林小菊先吓懵了,说了出来。
龙文修带着同情而可怜的目光看了几眼也跪在堂下的林不喜,挥手叫她先起来,又命真正的师爷记录在案,让林大强代替两个孩子画完押,最后判处重打三十大板,江府花的医药费,也由林家承担,一共四十两银子。
江天娇此刻才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要不是故意所为,林家也是无心,看衣衫打扮,大抵是拿不出银子来的,不如就算了吧。”
一时堂上人人称赞她大气善良,倒把林不喜比的一文不值。
林大强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也不敢答应,只说有了银子一定还。
林不喜理直气壮,挺直胸板说道:“江小姐心善,林家记下了。只是弟弟妹妹年幼,欠了你的人情,怕是还不了啦。”
白得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林不喜不喜欢江天娇虚伪的嘴脸,她现在接受众人称赞时的洋洋得意,与之前在江府血口喷人的嘴脸,如出一辙。
江天娇听不出她话中的语气,谦和而美丽的笑着说道:“你弟弟妹妹该多加管教才是。”
林成才和林小菊受了这美丽姐姐的好处,知道她让家里免除债务,倒是懂事,乖乖的点头。
林不喜越发气恼,愤恨的冲坐在堂上的龙文修投去一瞥。自己明明的冤枉的,该是沉冤昭雪的时候,怎么诬陷她的罪魁祸首,反倒成了炙手可热的好人了。也不知道这县令是干什么吃的,不主持公道,反而任由坏人做好事。
龙文修被这莫名其妙的一瞪,有些不自然,下令执行。
这板子,自然是林大强挨着,两个孩子为了以示惩戒,个挨了两个板子。在龙文修的示意下,执行的衙差们并未留情,两板子下去,成才已经是翻着白眼儿,林小菊更是痛的晕了过去。
待林大强也打完,林不喜才雇了一辆牛车,将一家人拉回去。
龙文修走下堂,一直送林不喜到县衙门口,才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你也不容易。”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还要面对这样歹毒小气的亲人,林不喜的处境艰难,可想而知。
又恍惚觉得,她在土匪山上的机智与勇气,匹配这样复杂的家庭环境,倒是也说得过去,相得益彰吧。
出门时,却见林招弟等在门口,暗自抹泪,见他们出来,急忙扑上去,上上下下看着林不喜检查了一遍,才带着哭腔说道:“若是你再不出来,大姐真的要进去了。”
林不喜此刻尚不知道林招弟在家里意图顶罪的事情,也听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淡淡的过去了。
李桂芳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等林不喜漏夜拉着他们回来,林大强嘴唇发白,浑身毫无血色,满身伤痕,浑身都是血迹,吓得半死,急忙拿水出来清洗。
林不喜将路上买的一些化瘀止血的药拿出来,李桂芳虽然接了过去,却冲着林不喜狠狠一瞪。林不喜不以为然,瞥眼看林小菊和林成才瑟缩在墙角,身上也是疼的呲牙咧嘴,却破天荒头一次没有大嚷大叫,大概也是被林大强的伤势吓傻了。
林小强却走了进来,急匆匆的看着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子的大哥,有些懊恼与自责。待问明是林小菊和成才两个人闯的祸,一向老实巴交的人也火了,冲过去就照成才头上使劲敲了几下。
成才哇哇大哭起来,林小强怒指着他骂道:“你哭,有什么脸哭?作为林家的长子,成天不学好,尽想着挖空心思为祸家里人,若不是你,你爹好端端的被打成这样?”
话音未落,李桂芳却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见林小强一把推开,劈头盖脸就朝他脸上打去:“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的儿子,我儿子是不对,但是也怪不喜那个丫头太小气,连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