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到了傍晚,萧泰和李锦就已经被人抓了回来,立刻就被带进了慈宁宫中。
这个消息一下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得到处都是。一直呆在李家等消息的苏阮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心里跟着提了起来。
知道消息的王氏一下子就晕过去了,李府内顿时一片大乱。
苏阮忙给王氏扎针,王氏幽幽转醒,一醒过来就是泪流满面。她慌乱不已,完全失了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紧的抓着苏阮的手,“阮阮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这么快就抓回来了,他们不是都逃走了一夜了,怎么会这么快?这就被抓进了宫里,太后能饶过和人私奔的锦儿吗?现在要怎么办?我去皇宫门口跪求太后娘娘,只要能饶过锦儿一命,拿我的命去换也可以啊。”
王氏泣不成声,完全慌得没了主意。
看到王氏这个样子,苏阮眼睛也是酸酸的。
“你去求也没有用的,顶多我们就当做是没有这个女儿了。”
李原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满眼是泪。
王氏听了,却是猛的冲了上去,伸手去推李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精心呵护了十几年,如何当做没有这个女儿。好你个李原,是不是动了别的心思,反正没有了锦儿,你还能再找别人生女儿。李原,你好狠的心啊。”
此刻的王氏已经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口不择言,也许她自己心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满心无助与恐慌,想要找个出口宣泄出来。
李原听了王氏的话,并未愤怒,反而是伸手将王氏给搂入怀里,大手轻轻的拍着王氏的背,哽咽道:“夫人,这都是命啊,我们能怎么办呢?”
是啊,我们能怎么办呢?
在太后面前,他们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至少蚂蚁太后也许还会看在眼里,生了仁慈之心,可能就放过了。
而他们怕是连蚂蚁都不如,太后从来没有看在眼里过。他们能有什么办法,闹的话,怕是会将整个李家都葬送的。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在权势面前,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看到此处,苏阮眼眶酸涩,心里刺痛。
真的没有挣扎的余地吗?
不,不会的,她不会轻易认输的。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人在别人的屠刀之下,任人宰割的。就算那个人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一国太后,一言可定人生死的人,也不行,谁都不行。
苏阮一双清透的猫瞳之中轻轻的涌动着暗光,里面风起云涌。
既然不能独善其身,那么就一起堕落疯魔吧。
苏阮转身大步离开了大厅,大厅之中的几人都沉浸在悲伤和无助之中,都没有什么反应。
苏阮去了书房,提笔快速的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张药方,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装进一个信封里,将其藏在袖子里,快速的出了李府,回到了苏府。
一进苏府,就让人去传赵六了。
赵六很快的就小跑了过来,跪在了苏阮面前。
“赵六,你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太后手中。”
苏阮将信递给赵六。
赵六接过,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能办到吗?”
这段日子,苏阮从李家拿回来的抽成,以及各种珍贵的丸药,流水一般的给了赵六,让他去打通各种关系。而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赵六是有些为难的,想要将信送到太后手中,这个难度和风险都很大,但是既然这是小姐的命令,他自然是竭尽全力去完成的。
“告诉帮忙送信的人,我信封里面装的乃是能够治疗太后头痛的方子。它日事成,他非但无过,还能有功。”
赵六得了这话,心中就落定了,有了这层原因在,再加上财帛动人心,还是有人愿意冒险去做的。
“小姐放心,小人一定办好。”
“嗯,去吧。”
赵六办事,苏阮还是放心的。
这封信半个时辰后,辗转落到了辛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李福祥的手中。
李福祥看着眼前清秀机灵的小太监,轻轻一笑,“小桌子啊,你这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事情都敢做。什么东西都敢往太后面前递,杂家看你是嫌命长了。”
名唤小凳子的小太监,顿时讨好一笑,凑到李福祥跟前,“这不是有干爹罩着嘛,干爹可舍不得小凳子出事。”
李福祥顿时笑骂一声,踢了小凳子一脚,伸出手指,将手上的信给拆开了。
竟然是一张诊治头痛的方子,上面详细的说了施以银针,铺以药材,不仅能够缓解头痛,更是有根治的希望。
李福祥看了,面色变了变,这个方子若是真的,那可是价值连城啊。太后的头痛,就算是神医连城都是束手无策,只是开了止痛的药,即便如此,太后每次还是痛得受不了。
算算日子,太后头痛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了。
这张方子究竟是真是假呢?
“你下去吧,杂家再斟酌斟酌。”
能够做到太后身边的第一太监,李福祥一路踩着多少人过来,又有多少人想要将他拉下马,不谨慎不行。
小凳子识趣的下去了。
李福祥考虑了一会就将方子揣到了袖子里面,转身去伺候太后了,至于方子的事情,他打算见机行事。
李福祥到的时候,辛太后敢用完晚膳,李福祥看着桌子上未动几口的饭菜,再端详太后的面色,见太后眉头总是暗暗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