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若将这电影中的压根儿不存在的世外高人,真实化,又传说化,届时,入山寻访那世外高人的武痴们,必然不少。
而一个旅游景点,除了最少不得的自然风景,再有些人物传说,那就再好不过,德江比之银山,梅山的最大短板,也就在于此。
如今,若这世外高人,成了翠屏山的风景名片,那这个短板岂非补齐了?
更何况,梅山,银山的人物名片,只不过是死的,存在于历史中的,而德江的却是活生生的,甚至有可能寻访到的,哪个对人们更有吸引力,自不待言。
薛老三也相信,奸猾的李、陈两位商人,必然能发现其中的商机。
果不其然,在薛老三反驳程专员之际,也不忘拿余光扫描,果见两位豪商眼中尽是喜色,心中真是狂喜不已,暗道,此次一番辛苦,没算白费。
萧依依适时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其中还竟有这等故事,实在是了不得的传奇,咱们蜀中不愧是天府之国,神仙故乡啊。”
一句赞罢,她手中的话筒一转,朝李,陈二位老板递来:“这两位就是此次省城招商,请来的远方的客人吧,请问你们对今晚的影片,有什么看法。”
李老板道:“蜀中山川肥美,景色秀丽,真是处处胜景啊,今晚所观影片,和我往日看的,的确有极大的不同,确实有些意思。”
萧依依没想到李老板,竟会如此回答,她问的是今晚影片,摆明了就是意指德江。可这位李老板绝口不提德江,却是大而化之,谈什么蜀中山川,且如此动人的影片,在李老板嘴里。也不过是有些意思,显然有些过分冷淡了。
萧依依正纳闷儿,陈老板接茬儿道:“那世外高人的本领,却是非凡,令人过不难忘!”依旧是句轻轻淡淡的评语。
程专员心头暗喜,生怕萧依依再追着问。赶忙截住她,不由分说地礼送出境,倒是宋书记眉宇间的愁色越来越浓郁。
卫兰心头亦是惴惴,她没想到,薛向费了这么大心力,竟然还是这么个结果。实在是皇天辜负苦心人,生怕他难受,伸出玉手,想去拍他肩膀,可方伸到一半,便又念及此处众目睽睽,赶忙又收回手。捋起了墨发。
戴裕彬俊脸也立着,他实在不懂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方想出言分辨,却被薛老三拿眼逼住。
但听薛向道:“时间不早了,几位,我看咱们都散了吧,裕彬,鸿运招待所的房间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徐县长他们都住进去了。”
戴裕彬神情恹恹,有气无力地应道。他心里真是备受打击,尤其替薛向不值。
这位领导,年纪轻轻,前程远大,却是实心任事。也没存半点私心,偏偏这愿意干事儿的,就落不下好,眼见着省城之行,就要一团浆糊,戴裕彬甚是能想到自家首长回归德江,会是怎样的下场,那位周书记只怕早等得彻夜不安了。
就在戴裕彬的忧愤中,一场热热闹闹的放映,竟然就这么冷冷清清地散场了。
回到宝龙酒店,程专员洗刷罢,躺在喧软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思及晚上之事,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偏偏又说不上来,辗转反侧,不得入眠,便抓起电话,拨起了宋书记房间的电话。
电话通了许久,却是无人接听,这下,程专员再也躺不住了,披起衣衫,套上拖鞋,便急急撞出门来,朝宋书记那头行去。
熟料,他刚折过身来,便瞧见宋书记远远朝这边走来,行色匆匆,脸上青气郁结。
“宋书记,李老板,陈老板可曾歇下?”
今晚的事儿,程专员总觉得透着蹊跷,看电影时,他就坐在陈老板身边,亲眼瞧见这位看得投入至极,可方才那女记者采访时,陈老板的评价却是一般,当时,他还略觉心安,现在越想越是反常,以至于忍不住起来,想再去探视陈老板。
宋书记哼道:“歇个鬼哟,陈老板那边我没去看,可李老板压根儿就不在房间,问了服务员,说这位压根儿不曾回房。”
“这不对啊,咱们明明是一起回的宝龙……”
话至此处,程专员猛地想起,先前四人一道返回酒店大厅,陈,李二位老板说要去喝什么威士忌,便在大厅寻了个位子坐了,又说有私事要谈,这话都丢出来了,他和宋书记自然不好硬在旁边杵着,现在想来,这分明是人家的金蝉脱壳之计啊。
一念至此,程专员发足朝陈老板房间寻去,急急敲门,出来的却是陈老板的秘书,言说陈老板出外赏月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答罢,就关了门。
程专员蓦然朝窗外望远,远处的天空,早已被夜幕吞噬殆尽,这黑漆漆一片,连个月牙儿都不见,赏的哪门子的月啊。
程专员狠狠一跺脚,暗叫大事不好,正急得不行,猛地想到薛向,赶紧朝服务台寻去,到了近前,劈头盖脸就问薛向住几楼几房。
不待被吓得有些木楞的服务员醒过神儿来,宋书记追上来道:“老程,你跑什么,你忘了,德江招商团,早被省府办赶出这宝龙招待所了,我过来就是问你,你还记不记得,薛向最后跟他那个秘书说的招待所,到底叫什么名儿!”
“鸿运,鸿运招待所!”
………………
咿呀一声,戴裕彬推开房门,端着洗脚盆,步进了薛向的房间,如今这家鸿运招待所,是电力局辖下的,虽然不如宝龙酒店气派,却胜在没那么多规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