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1976,第二百三十三章过关
如此久败不胜,铁树开花的戏剧性结局,若非是安在海理智尚存,知晓许子干遭难,不该欢喜,他真能狠狠拍一下薛向肩膀,霍然起身,对着天边明月,狂笑三分钟。ai悫鹉琻
谁叫这种惊喜,对安大书记而言,实在是太强烈了。
眼见着安书记自得地快要飘飞起来,忽地,两声断喝齐齐出口。
“不成!”
“不可!”
前者是许子干,后者是薛老三,单看二人言语,便能分析出二人各自心理。
许子干之所以说“不成”,乃是他为人方正,不愿让人代为受过,毕竟,按照安在海的方法,就得推出一个纱厂改革的直接责任人,而无许子干这个一省之尊顶缸,此人势必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再一个,许子干素来是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性子,纱厂改革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引导的,至今,即便是被人作了攻击的靶子,他也不认为有错,既然无错,他自不会认错。
是以,安在海想让他委曲求全,那是提也不提。
而薛老三之所以言“不可”,乃是认为安在海此策,从出发点上就错了。
“老三,缘何不可?官场浮沉,就得大丈夫能曲能伸,你可别一根筋上扯!”
安在海不满意了,他不好说许子干,便直奔薛向来了。
薛老三道:“二伯,这压根儿就不是能屈能伸的事儿,这是立场问题。原则问题……”
“老三,不必说了!”许子干打断道。
其实,不用许子干打断,薛向也不会说下去,因为后边的话,实在不好出口。
因为,许子干若真屈身避嫌,则节义丧尽。
先不提此次劫难,是那位轻信小人,以无心之言。弄出灾难性后果。究其根源,乃是意外,许子干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而纱厂改革,从根子上是没错的。许子干若在此时检讨。除了会被认作是软骨头外。弄不好会被打上机会主义者的标签;
更何况,许子干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本身才干外。那位出力不少,若是许子干在此时检讨,等于是反咬那位一棒子,毕竟,那位都没发话认错呢,他这检讨,等于是帮有心人给那位定性。
更要命的是,许子干有“背主”的前科!
虽然当初是老吴家对不住许子干,可不知悉那段因果的,决计会认为是许子干不仁不义,背叛了吴老。
而如今许子干率先检讨,所作所为,等于是和那位划清界限,可谓忘恩负义。
如此一来,即便是许子干过了眼前这一关,反复无常的小人牌坊,算是彻底竖起来了,今后的政治前途彻底灰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番情由,实在只可意会,所以,薛向没说出口来。
安在海若有所思,冯京已然参透,出言劝慰道:“子干兄………………”
不曾想,他话音方出口来,啪的一声,场中起了一道响亮的脆响.
原来,薛老三忽地一巴掌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在这家伙国术无双,若是平常人,如此大力道抽上去,准得昏厥。
不待许子干三人勘问究竟,薛老三腾地站起身来,“不是这样地,不是这样地,二伯,许伯伯,冯伯伯,咱们多虑了,多虑了………”
薛老三如打机关枪一般,说了一通叫人莫名其妙的话,旁观三位大佬几番想堪询究竟,却压根儿插不上嘴。
原来,薛老三灵光一现,霍然开朗,竟然想透了其中勾连,堪破了此局。
说来,这家伙能理清了思路,也是逆推的结果。
在他想来,许子干既然不能回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始终得扛起改革派的大旗。
一想到“改革派”三字,薛老三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思维误区,将改革和xx化两者之间,划了等号。
毕竟,现在又不是那十年,中央在提倡改革开放,改革如何成了罪名?
紧接着,他又苦苦思索前世有关那位的详细史料,顿时灵台大悟,得出个结论:那位今次未必会彻底下野。
虽然,历史的车轮提前碾压而来,可少了那么多事件的积累,以那位的根基和人望,决计不可能一次小挫,就此倒伏。
再者,薛老三是魂穿之人,不仅能看透历史,更在信息更加通畅的二十一世纪生活过,如今便连许子干等大佬都参不透的秘辛,在后世解禁不少。
他甚至认为,老首长和那位的执政思路始终相近,即便是最有分歧的时候,两人所秉承的也始终是改革。
而那位之所以下野,乃是不得已而为,实在是当时的改革遭遇了太多的坑洼,积累了太多的怨气,需要人来承责。
薛老三甚至揣测,老首长始终不愿登上那绝顶的位置,乃是深知摸着石头过河,有多大的不确定性,会有多大的风险,遇到坑坑洼洼时,总需要人承担责任,而定海神针的光辉是不允许消弱的,这无关人性卑劣,只关乎政治正确性,毕竟,若把共和国比作一艘巨舰的话,船长可以犯错,但舵手永远得正确,要不然这艘巨舰的内部,率先就会失衡。
由此点,他又联想到往后数年的朝中风云,越发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而想透此点,薛老三并没看低老首长,而是越发地崇敬他人家的政治素养和远见。
毕竟,老首长也不是万能的,为了国家的前途,一些殉道者的牺牲也是必须的。
思绪到此,薛老三终于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