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你是江汉的同志,可你获得了吴中的独家代理权,吴中的定价权和销售渠道,便归你所有,你只须在吴中开个办事处,弄个门帘,就可以掌控吴中的市场了,毕竟,货是从总厂直发吴中,你若图简单,便是人在江汉,让吴中这边要货的去江汉谈,那也成行,一切就你方便。”
这总代理模式,与其说方便那些花了高价的掌握了垄断权,不如说帮着厂家解决了一系列的销售麻烦,当然了,前提是你的货类似于茅台,蜀香王的畅销品牌。
薛老三说完,底下彻底没了声息,众人心里各自盘算了起来,早先还有那异省的同志,相谈甚欢,嘀咕着到底报什么价位有把握,毕竟,此前,皆以为不是一个省的,不可能成为竞争对手。
这会儿,飞速地因为薛老三这番话,成了陌路人。
说来,薛大奸商贼精,又占便宜没够,恨不得连石头缝里都想榨出油来。
他又怎肯让各省客商代理各省,若是如此,不过少则几人,多则十几人争竞,如此竞争,自然不可能将利润最大化。
反之,若是撤销省份界限,那就有意思了,全国二十三个省,五个自治区,三个直辖市(山城97才恢复),总计三十一个省级行政区,那就意味着将有三十一个总代理。
而每一次总代理争夺,都是百多人一拥而上。
便是小儿也知,百人竞争和十人竞争。到底那种方式能榨出最大利润。
却说,薛向吐露最后心机的霎那,无数人在埋怨自己当初为何不早早跟姓李的把钱交了,为什么只空签个草约,和这位薛大奸商比起来,那位李省长分明就是个大棒槌,李大棒槌!
可这时后悔也完了,想再闹事儿,要求恢复原来的谈判条件也不可能了。
单看,眼前这一个个早就被那薛大奸商说得动了心。正暗自盘算着对手出价的商客们。谁能闹得起事儿来。
保管这些曾经的“同志”,巴不得有人闹腾起来,被驱逐出场,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没奈何。这便是阳谋。也算不得见不得人的鬼域伎俩。
薛老三只须将其中利弊分析清楚。这些客商便注定无处可逃。
其实话说回来,即便是入了薛老三彀中,也并非什么吃亏的事儿。
毕竟。这帮客商谁也不傻,若非利润惊人,谁会死等在此处,让薛老三割肉!
见众客商接受了挨宰的命运,薛老三的屠刀终于砍了下来,“好了,既然同志们没有疑问,那我就道出竞争方法了,既然是价格者得,少不得用拍卖的方法,不过,时间不早了,一个价一个价的喊下去,只怕得喊到天黑,所以明拍的方法不合适,都是老爷们儿,咱们就暗拍,具体方法如下,稍后,工作人员会给每人发一张纸,诸位写好了价格,折起来,投进箱子里,由工作人员打开取验,结果立时就得,谁价格高谁得。”
“另外,我再强调三点,这一呢,因为总代理这个事儿,极是容易,稍稍耗些人力,精力,就是坐着数钱的行当,为了不妨碍有势力,有能力的单位多赚,当然呢,也为了咱们蜀香王创出更好的业绩,所以,待会儿咱们竞拍,并不限量,也就是说,张三同志拍得了江汉省的,同样,只要张三同志有能力,有实力,再拍下吴中省的总代理,我也是认的,毕竟人肚量大,总不能叫人不吃饱嘛。”
薛老三说完,故意顿了顿,本想让底下闹腾完,再接着说下去。
哪知道,这帮人早被他左一招,右一招,折腾得麻木了,即便有想抗议的,也想明白了,抗议完,一准儿面对的是那句谁受不了,谁滚!
可金娃娃就在面前,让谁放弃不抢,也做不到啊。
既然做不到,自然只有老老实实忍着,受着。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沉默吧。
硬刀子砍在软绵花上,薛老三真不快活,接道,“这二呢,就是待会儿的竞价有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这总代理的保证金,每家二十万,大家放心,这二十万并不是说你缴纳了,就归蜀香王所有了,不是这样的,而是一种信用担保和实力证明,届时,哪家不愿意做这蜀香王总代理了,这二十万会如此奉还,这点待会儿咱们会写进合同里。”
话至此处,底下顿时响起巨大的呼气声,显然,都被薛大奸商那巨大的砍刀给吓住了,待听到有得退,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殊不知,即便是这二十万退回,也被薛老三赚去了大头。
说得是二十万会退还,可一旦做了这总代理,谁还愿意退下来,这二十万跟没了有何两样,此外,薛老三根本每言明总代理的年限,也是为了看今年的销量和利润,若是利润极高,也难保薛老三不一年一换总代理,提高保证金也说不准。
即便不提高,这三十一个二十万凑在一处,也足足有六百二十万,六百二十万无息贷款,可谓从天而降。
“除了这保证金外,剩下的部分便是各位购货款,谁一次性缴纳的货款最多,也就是采购的货量越多,这总代理便是谁的呢,当然,蜀香王还未试销,诸位心有担忧,我这里再做个承诺,凡是诸位采购走的货物,若未行销出去,我八折全部购回,这样也算降低的风险。”
原本,薛老三是想说原价全部购回,可一旦这个承诺开了,那今日的竞价便没了意义,毕竟,卖不出去,可以返还,那只要有现款,开多少数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