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情人哪是好寻觅的,小晚如今已二十二三四了,再拖下去,薛向可真得急眼了。
眼下,听小家伙这般一分析,他自然落心。
兄妹俩正聊得热闹,吱呀一声,薛安远的房门打开了。
小家伙将手中的肉包往嘴里一塞,飞快地朝薛安远跑去,到得近前,拍着他肩膀道,“好哇,大伯,你竟然在家,哼,这下可逮着你了,上回说国庆节带我去开坦克,结果,人家连你影子都没看到,这下看你往哪儿跑。”
旁人若见了这副场面,非得惊掉下巴,堂堂薛政局,手握雄兵百万,恐怕便是老首长也不合适这样轻佻地拍他肩膀吧。
偏偏小家伙百无禁忌,像苦大仇深的债主抓着了欠债小鬼一般。
薛安远讪道,“大伯不是忙嘛,快去吃饭,赶紧上学呢。”
小家伙干脆勾着他肩膀,“老老薛同志,脸皮厚度有所增长嘛,以前说谎话,还会脸红,现在干脆就没反应,这可不是好现象……”
整个家族,小家伙年岁最小,自然最受宠爱,幼年便跟着薛安远漂泊岭南,被薛安远宠得飞了天,军事研究所简直成了她的玩具乐园,七八岁就跟着薛安远坐装甲车,飞战斗机。
这些年下来,小家伙在薛安远面前,比在薛向面前还随意自在,薛向有时拿出家长威风,小家伙嘴上嘟囔,还得照办。
对这亲亲切切,万事万允的大伯,小家伙真是百无禁忌,潇洒写意。
薛安远拿她真无半点办法,自幼便当小孙女一般看待,真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见着她古灵精怪的调皮模样,就觉乐呵,哪里有半点对策。
好在薛向在场,作了救火队长,“吃饱了上学去,离期中考试没几天了,等着看你成绩了,下次的家长会,我亲自去,看咱们的薛适同学在学校的表现的到底怎么样?”
薛向摆出家长模样,小家伙彻底没词呢,冲薛向做个鬼脸,和薛安远抱抱,在他耳边耳语一句,又抓过一个包子,捏着装了豆浆的纸,跳着出门去了。
“今天还去松竹斋?”
薛安远坐了下来,抓起个包子,一口咬下大半。
“不去了,老爷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再说,这几天各路人马探访,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薛向起身拿过个玻璃杯,替薛安远倒上杯豆浆,“今天不忙?”
“忙,哪天都忙,北边不太平,过两天,我可能要去苏联一趟。”
说着,薛安远将剩下半个肉包子塞进嘴来,一口灌下三分之一的豆浆,年纪再大,也难改军人本色。
眼下的苏联,差不多快成了一锅粥,但离崩溃还有几年,薛向没把注意力放在上面,说道,“安老爷子下来了,空出个军副的职位,上面怎么安排的?”
薛安远笑了,“怎么,跟我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陆委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薛安远仅仅在几位军副之下,去了个军副,自然由薛安远顺承。
薛向此问显得多此一举,安在海知晓自家这个侄子不会无的放矢,遂言他拐弯抹角。
薛向道,“我建议您不要接任。”
“为什么?”
到嘴边的包子又被他拿了回来。
“吃包子,趁热!”
薛向提醒一句,接道,“您还嫌两年后在陆委的平级不够多?”
薛安远怔了怔,笑骂道,“你小子啊,真是机灵鬼转世。”
心头却是接受了薛向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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