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后边的就简单了,那女郎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除了倒向他薛老三,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果然,接下来,女郎的情绪也平复了许多,开始和薛向有问有答起来。
女郎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果如薛向此前所料,她名叫徐俐,正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因为生得貌美,被在外混社会的邻居青年强子瞧上,纠缠便从此而来。
因她性子刚烈,早就混入青帮的强子惧怕鱼死网破,一时也无法得手,双方就这么僵着了。
直到昨天傍晚,强子带人来给正四处寻弟弟寻得快要寻疯的徐俐传话,说徐小弟在他们手上,若要徐小弟安全,须得按他们说得做。
于是,徐俐才搅合进今天这番原本该离她千里万里的变故。
弄清其中情由,薛向也只有无奈叹息,“行了,你也是可怜人,早些睡吧,暂时你就住这儿吧。”
说话儿,薛向抬脚,便要朝外行去。
徐俐莫名其妙,事情才谈了一半,重要的话,更是一句不提,这就要散场?真不知眼前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她心中埋怨薛向,脚下却是不慢,扑过来,一把扯住薛向的衬衣,“你去哪里?”
薛向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是给你救弟弟啊,难不成你不想见弟弟,若是不想,我就不折腾了。”
明明是好事儿,薛老三偏要恶说。没办法,事不到完结,他还是乐意在这徐老师心中,保持这恶人形象,因为他发现很多时候,好人办不了的事儿,恶人能轻松完成。
“什么!”
徐俐眼中几乎要放出光来,“你能救我弟弟出来!!!”
“我不救你弟弟,你到时肯在官家面前说实话么?”薛老三没好气道。
可他这番不爽利的表情,在徐俐看来。却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表情。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这狗官有些人味儿,心中也真的信了这狗官的保证。
毕竟人家都说要救她弟弟回来,她不管这人用什么方法,届时。她弟弟出现在眼前。就证明了人家最大的诚意。后顾之忧都解除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细说来,薛向也正是这么想。他深知以此种方式劫了徐俐,无论嘴上说得再天花乱坠,徐俐心中最多的定然也是防范和不信任,况且她兄弟还在别人手中,就是说通了大道理,可利义之辩这关,无论如何过不了。
既然无论如何,徐俐的兄弟,都得先救出来,那废话还有何益?
………………
时间已近十点,时值深秋,晚间已有凉浸之意,薛老三心中却如裹着团火。
今次对垒,他虽未吃亏,可这帮家伙把主意打到廖国友等人的身上,这让他分外接受不了。毕竟这回,可以动他朋友,下回说不定就敢动他家人。
薛老三心头,已存了往死里整的心思,不管是谁挡在前面,他都决定先干倒了再说。
“就在明珠,在竖起一座鲜血淋漓的丰碑吧!”
拂了拂肩头飘落的荒叶,薛老师不无诗意地吟哦了一句。
转过招待所前面的巷子,便是一条主干道,薛老三紧了紧衣服,在一处醒目的路灯下站了,伸手掏出根烟点上。
一支烟未抽完,一辆双前灯打到最大的吉普车,飞驰着朝他射了过来。
薛向掐灭烟头,轻轻一弹,烟头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飞过马路,直直撞进了另一侧路灯边上的垃圾箱里。
烟头方消失在视野里,那吉普车便一个急刹车,在薛向面前停稳了,继而,铁进的脑袋从车窗处伸了出来,“薛老弟,进来!”
不错,薛向约来的正是铁进,他如今要去救徐俐弟弟,连人关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如何能行。
原本,他方才在电话中,不过是问铁进强子等人的线索,哪里知道铁进听见是他,惊得电话那头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二话不说,就问薛向在何处,他要过来。
薛向耗不过他,便说了此处,这会儿,两人才聚齐。
薛向方上车,铁进就掰住了他的肩头,“薛老弟,这回你可趟大了,你怎么能干那事儿了,现在全明珠的警力,都在搜寻你们呢!”
薛向皱了皱眉头,“市委连夜开会了?这么快就形成合议了?”
薛向真是奇了,他不信市委常委们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做出如此轻率的决议。
铁进道:“什么常委会,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是李力持抛下我,召开了局党委会议,然后下的命令,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好赶紧想对策啊!”
铁进只知道全城的警力,都在搜寻薛向,却是不清楚其中纠葛。
薛向笑笑,道:“李力持的胆子还真大啊,他这分明是在和我赌嘛!”
薛向是市委督查室主任,正儿八经的市委办公厅权重部门的重要领导,就算是他有罪,没有市委主要领导首肯,别说李力持了,就是纪委也不得轻易动他。方才他听铁进说全城警力都在搜捕自己,立时就以为那位动作了,可一想,以那位的老谋深算,怎么可能在这时撒出底牌,这会儿一听铁进言语,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李力持在跟自己赌,赌时间。
毕竟今晚之事,他劫走了人,李力持就有了动作的由头,虽然那由头未必合法,但只要李力持搜捕到了廖国友几位和徐俐,前前后后,将案子一做实。
届时,颠倒黑白,说他薛向在明知道有逮捕令的情况下,劫走了犯罪嫌疑人和受害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