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积雪数尺,花园里除了一丛梅林,仍傲雪绽放,幽幽灯火下,百花已尽凋零。)
今晚,薛老三喝了实在不少,因为他压根儿没想到他薛某人如今在四九城竟有这般影响力。
原来,今天下午那会儿,江朝天、时剑飞来了还不算,老薛家在京的许多关系,以及那进京送年货、最好见缝插针的各路诸侯,也都赶了过来。
这场面,弄得倒真像薛家嫁女儿。
最糟糕的是,薛向原本为方便撑场面,压根儿就没写请帖,而是秉承“上门就是客”的宗旨,来者都接待。
他这一大开方便之门,人家听说薛家嫁女儿,还不扑着往上赶,要知道平时想跟薛家人套近乎,那可多难。
就这么着,东来顺的七十多桌酒席,很快就落满了,便连包厢也全开了,仍旧有不够遮应的架势。
薛向一看这场面,知道玩儿大发了,赶紧招呼许经理和朱世军,阴京华到门口拦人,再不让放人进来。
可就是这样,屋里也挤挤囊囊,汇聚了六七百客人。
既然是道贺的客人,不论身份如何,家世如何,他薛老三总得招待,陪一口酒,那是最基本的吧。
就这么着,数百人陪下来,饶是薛老三国术无双,海量汪涵,也有些吃不消了。
这会儿,他在院里站着,就是为了散散这满身的酒气,哪知道北风呼啸,霎时间,便将身子吹得干了。
先前,在酒场上运力逼酒,可是早让内衣内裤湿漉漉了一片,这会儿,风一吹,内衣内裤,贴在身上。黏糊糊地难受。
薛老三原想回厨间,取了热水,洗个澡。
忽见梅花枝头,玉裹琼装,晶莹透亮,煞是好看,未几。天上又飞飞扬扬地,散起了鹅毛。
薛老三心头念起。忽地三把两把将身上的衣裤退了下来,搭在一边的铁丝架上,只留一个底裤裹身,紧接着,赤了脚,溜进左侧的花园中来。
北国冬天素来寒冷,这会儿又是夜里,天上还飘着瑞雪,普通人裹着军大衣。怀里托了烘炉,还嫌寒冷。
薛老三这非人类,文青病又犯了,突然想在寒风飞雪的天气里,用雪水洗澡。
但见他步进园内,寻了一溜空地,屈身挥手。脚踏八方,短短分多钟时间,园内厚厚的积雪,便被他收积成了个高约米半,长三米余,宽足二米的雪床。
且这雪床被薛老三双手使动暗劲。压得极瓷实。
一架雪床垒好后,薛老三双脚在地上一弹,身子便跳了起来,腾空两米多,半空里一步跨出,俄顷,双腿便从雪床中央陷了下去。未几,整个身子就嵌进了雪堆。
身子刚入雪堆,薛老三便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冰雪温度,果然不是冷空气可与比拟的,他赶忙收缩毛孔,搬运气血,片刻功夫,腹间升温,像抱了个小太阳。
国术至此,乃是真正的寒暑不侵,抱冰卧雪,不过小技尔。
薛老三赤身luǒ_tǐ,在雪堆里,立了数分钟,适应了冰雪的温度后,终于动作开了。
他伸手抓起一把把的雪球,宛若捏着个肥皂,便在身上涂擦起来,搓着搓着,薛老三的身子就冒起了白眼,皮肤也转作血红,大滩大滩的雪水开始从他健硕的身体淌下。
“薛向,你干嘛呢!”
薛老三正洗得畅快,花园栏杆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呼。
薛老三循声看去,正见苏美人披着个水獭皮大衣,满目惊诧地望着他。
“洗澡呢,顺带着醒醒酒!”
说话儿,薛老三身子一振,围着他的雪床瞬间崩塌,老婆都来了,这澡自然就洗不成了。
“洗澡?”
苏美人几乎是哆嗦着牙齿,迸出的这俩字儿,瞧见薛老三这赤身luǒ_tǐ地立在风雪里,她浑身就冷得不行。
说来,她这么晚不睡,也正是在等薛向,算起来,她和薛向结婚至今,已有半年,可真正相聚的日子,一双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这好容易薛向回来了,苏美人心中真欢喜到不行,可哪知道薛向这一回来,狐朋狗友是一波接着一波来,眼看着要消停了,他又忙着去张罗人家婚事,反倒自己老婆不知道疼惜,苏美人如今可是一肚子意见呢。
今天,夜已深了,苏美人等薛向等得实在熬不住了,便喝了几杯浓咖啡,又抱了本《东方快车谋杀案》的悬疑小说,才勉强抵挡住困意。
就在苏美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见堂间有人走步声,她赶忙下床去看,却见小家伙刚喝了水,朝房里去了。
苏美人看得一呆,小家伙都回来了,薛向哪里去了。
下意识地,她便朝院里寻来,正瞧见薛老三在上演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快披上,披上,你这是干嘛呢,身体好也没这样糟践的啊!”
薛向方绕出园来,苏美人便取下了身上的大衣,撑开了朝薛老三身上裹去,看见薛老三身上那触目惊心的艳红,她真是担心极了。
熟料这大衣一取下,只剩了一袭睡衣的苏美人牙齿终于忍不住,开始格格打颤。
薛老三一个侧步便滑到了近前,顺手摘过苏美人的大衣,当空布展开来,右手打开,轻轻一勾,便将苏美人揽进怀来。
原本,苏美人还担心薛向浑身又湿又冰,哪知道刚触到薛向的身子,便好似抱住了块火炭,立时就一把抱紧了。
原来,这会儿功夫,薛老三搬运气血,浑身的水渍早干透了。
却说苏美人刚抱紧薛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