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时,人积极求生的本能就会立刻被激发出来。
在村长儿子的号召下,村民们自发地组织了寻找李月娥的队伍,一队由身强力壮的热血青年家宝带队,共七个人,负责全村搜捕,二队由二木带队,共十个人,绕着村外和后山搜捕。因为已经傍晚了,担心村民的安全问题,村长儿子让大家帮忙在村子里找一找,而且要三五成群,不要单独行动。
这样一来,每到这个时间就该消停下来的村子一下子变得有些热闹,没人回家,大家都热心地加入到了捍卫家园和父老乡亲们的阵营中来。
一些老人们则因为不敢回家,所以都留在了村长家的院子里坐着。这个时候甭管多大岁数,相信都会被恐惧吓退了睡意,人们期盼着奇迹或是一位能为大家披荆斩棘的救世主。
破军是想当救世主的,至少他不认可村民对他的差评,从他那难得的沉默就能看出来,他想用实际行动堵住那些人的嘴,让他们瞧瞧自己也不是个无能之人。
于是我陪着沉默寡言的破军在村子里转悠,他专挑人少的地方走,他说村民的目光不够友善,每次对视都让他的玻璃心很受伤。
说实话,刚刚在村长家被村民指责的经历也让我心有余悸,反正现在村民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那么我们就算再累也不能休息,至少不能再人前休息。人家村子都这样了,我们还哪好意思睡啊?
但我是真困,毕竟没有铜头铁臂,今天去后山走那一通已经给我累得打晃了,这晚上要是再不休息我是真的会吃不消的。
陪着破军走到村头,我再也撑不住了。
“军军,我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真的,我太累了,还饿,但是看在我已经不好意思吃村民东西的份儿上我还是先解决困的问题吧。”
“谁不饿?我也饿,我也困,但你说咱们要是休息被村民发现那他们还不得起义啊?”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你看就那儿,那几棵树后面就挺好,天都黑了,哪儿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啊?”
破军被我说动了,他跟着我藏到了树后,这时候谁也注意不到舒适的问题了,我们两个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块便躺到了地上。
“哎呀,这都来这儿两天了,我就请了两天的假,我还以为再晚今天也能回去呢,要知道是这样打死我都不过来!现在电话也大不了,明天我要是不回去,同事又得找我了。”
“你往前面走走,万一走了狗屎运收到信号了呢?“破军无力地说。
“得了吧,就算走了狗屎运打通了电话还不够我跟对方喊的呢,万一说不清楚还倒麻烦,情况允许的时候再说吧。”
很快我和破军就在这天地之间的原生态场所睡着了,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个季节没有虫子,要不然我们这席地而睡还不得被虫子给吞了?
我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但却一直都没有睡实,可能是因为太疲惫了,以至于身边的风吹草动我都听听见,但就是睁不开眼睛。
如果现在谁给我推来一张大床,床上有韧性十足的床垫,和绵软的铺盖,我就那么纵身一跃,栽进那温柔乡里,那样的话让我签个十年的卖身契我都愿意。这种虚虚实实仿佛沉睡又濒临醒来的时间好像持续了好久,然而那轻抚我面部的凉风似乎突然力道大了许多,我甚至都不能呼吸了。
一种即将溺亡的感觉将我瞬间从飘忽拉到现实中来,我睁开眼睛,看见破军正猫着身子一边捏着我的鼻子一边拍着我的脸颊,而他的眼睛却是看向的另一边。我推开他那烦人的双手:“你干嘛呀?人家睡得”话还没说完,破军就伸手将我的嘴赌了个严实。
“嘘,你快看。”我立刻安静了下来,顺着破军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村头鬼鬼祟祟地转悠,手里好像还提着什么袋子之类的东西。
“那人是谁啊?”我压低声音问道。
“不知道,我这不正观察着吗,你说大家都集体行动,这人就一个人,你看看他那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干好事儿的样子,等着瞧吧。”
“不是,我说你可够精神的啊,你要不叫我我就得睡到天亮。”
“我也想一觉睡到自然醒,可这地上tmd有耗子,都爬我脸上了,我是说啥也睡不着了,再困也睡不着。”
“你呀还是没困到份儿上,咱俩离得这么近,我又比你香,耗子没理由不光顾我呀,你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卧槽,你看那人,他下山了。”破军专注着那个黑影道。
“这不是找死吗?山路上都是碎石,大大小小的,这样下山一个没踩对就得跟碎石一起滚到山脚下去,咱们过去把他叫回来吧,再害怕也不能干这么危险的事儿啊。”
“再等等,我要看看我的预感到底准不准。”
他预感到了什么我没兴趣,只是我这刚刚睡得是挺香,但毫无睡眠质量,估计是这贼风给吹得,睡觉的时候累得不知道难受,可醒了确是浑身发冷,这个感觉很不好,通常我要生病之前都是这种感觉。
我下意识地缩进了身体,然后把脸埋在手掌中暖和暖和,三月份的天气是不错,可早晚还是比较冷的。
“曾袁,你快看。”
破军突然召唤我,我抬起头看过去,只见刚刚已经下山了的黑影突然间又从山下闪了上来,动作迅速而敏捷地趴在了一个小土丘的后面。
几位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