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云锦是宫廷上供中最好的布匹,皇帝用这杭云锦来包这书,足以说明对这本书的重视程度,想来,皇帝想要对世家下手的事儿,也是铁板上钉钉了。
书皮上是几个龙凤飞舞的大字:归园记。
纳兰墨微微疑惑了一瞬,这几个字笔力劲道而又沧桑,光是看着这字,便有种智者老叟扑面而来之感。
他对京城有才之人大多都有印象,这样的字迹,他竟然从不曾见过,看来这京城里,还真是卧虎藏龙。
怀着心头那点敬佩之意,他打开了书页。
这一打开,就是男女旖旎的春色扑面而来。
一页两张,一张是文采斐然的叙述,说了自己带着美眷大淫隐于市后的各种香艳事儿,另一面则是配的香艳画作。
不同于纳兰墨从前看过的那些人物丑陋的画本子,这一本画册里,男女皆俊美如仙人,那女子的身体,各处都画的非常唯美,男女之间的欢好明明那么赤//裸直白,可他乍一眼看去,这画竟给他种美轮美奂般的错觉。
从打开画页那一瞬,纳兰墨便像是被人点穴了般一动不动。
他嗡嗡嗡的脑海里无数画面炸开。
一片空白之后,无数碎裂的画面扑面而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甚至还有女子细细柔柔地、一声声地“慎之”的声音……
纳兰墨的脸上惨白,双眼虽然还盯着手中的书,可目光却放空,只沉浸在自己那些纷纷乱乱地画面中。
怎么回事?
春/梦
不不,春梦不可能这么真切,他依稀还能记得那女子五官,娇媚明艳,美的不可方物,以及女子那身体绵软如无骨,细腰玲珑,以及,以及那处……
光是如今再想一想,就有种,身子骨都酥了般的错觉。
他头倚靠在软垫上,许久许久,才伸手去揉太阳穴。
他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黄粱梦?
也不知昨夜有没有异样,皇帝有没有察觉到?
纳兰墨就算少年老成,此刻回想到自己竟然在与皇帝同住一屋的时候做了个色香味十足的梦,心头依旧难堪得不行。
他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书页上,有了那样的梦,他虽不喜这种东西,却还是忍不住地看了下去。
怪不得皇帝要把这本书珍之重之,实在是,这书中辞采华丽,画作精美,光是看着那些言辞以及那画,便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书画之人做这种不入流之画作,还真是略有些可惜。
重新将书用杭云锦包裹好,纳兰墨脑海里却依旧被刚刚看过的那些画面充斥。
这第一部,说的是归隐者七郎与他心爱的女子在夏日午后的榻上午睡时欢喜**的场景。
那些华丽丽的辞采虽然银荡,但并不下流龌蹉,反而让人瞧的心向往之。
闭着眼的纳兰墨,他又想起了昨夜那梦。
他与那女子在梦里,也是在榻上各种欢好。
手指凑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手指尖好似还残留女子的体液,那欢愉的体液味道,令他一瞬间又有种这不是梦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