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南院太师左企弓,赔了夫人又折兵,家奴被宋国人折磨而死,死无对证,白白搭上一条人命,也最终没谈听出大宋的虚实。
左企弓只能重申一番宋辽兄弟之盟,虚寒问暖的送上裘皮、木炭,怏怏不快的告退,顺便带走“金国说客”的尸体,连屋子内的血迹也都抹的干净。
屋内只剩下童贯和鲍太平二人,童贯心有余悸的慨叹道:“多亏协律郎大人英明果断,救了童某人一命啊!”
“不敢当!”鲍太平谦虚道:“关乎大宋安危,太平敢不尽心竭力?”
此番事件之后,童贯对鲍太平越发客气,连自称也变成“童某人”,再没有高高在上的上官的感觉,鲍太平便也配合的将自称“下官”,改成“太平”二字,忽略了上下级的关系。
“此番出访,鲍协律屡建奇功,先斩杀梁山匪首王伦,酒宴上扬我国威,此番又挫败辽国人的奸计,救大宋使团于悬命之危,童某这便起草诏书奏明天子,为协律郎大人请功加官。”童贯眉飞色舞道。
“全赖童大人虎威所在,太平不敢贪功!”鲍太平又施礼客气一番
“鲍协律居功至伟,这功一定要请的,不过嘛……”童贯揉着肚子道:“本官现在有点饿了。”
特么的,要人情。
鲍太平对杨大郎吩咐道:“去,叫我张家三哥,李家四哥来,给童大人火锅伺候。”
什么“火锅伺候”?童贯表示不爽,他听说过“大刑伺候!”正待发问,却见鲍太平打着哈欠道:“今日乏累的很,恕太平失陪!”说罢,鲍太平不待童贯回话,径直去了。
童贯心道:果然是朝中有根基的人,在本官面前都如此高傲。却不知道鲍太平身后究竟有怎样的靠山,也不敢发怒,能否活命回国,还靠鲍太平帮衬,吩咐道:“笔墨伺候,本官要写下奏折,为鲍协律请功。”
……
清晨,连日的风雪终于停止,旭日越出地平线,红的可爱,放眼燕京成,被皑皑白雪覆盖,如同铺上一层厚厚的白毡,和煦的阳光照在雪地上,折射的光芒刺的人眼炫目。
张三李四,向来居住在汴梁,汴梁也下雪,却留不住雪,雪花落地既化,张三李四见了清晨这样的雪地,如同大地上铺了一层白毡,兴奋得像两条撒花的猎犬,在雪地中尽情的翻滚嬉戏,身体热度焐化的雪水,化作一层冰甲沾在身上,二人依旧玩的不亦乐乎。
“咳咳!”鲍太平走出房门,轻咳两声,以引起张三李四的注意。
张三李四已经达到忘我的境界,彼此互相泼雪,见了鲍太平,兴致丝毫不减。
张三住了地方,任凭李四将雪泼进衣领,身体被雪凉着,打着机灵兴奋道:“鲍不平儿,来,陪三哥一起耍,李四欺我太甚。”
鲍不平儿是鲍太平在坊间厮混时的乳名,当世因为腿上有伤,习惯性腿抽筋,抽筋时走路蹒跚,鲍太平为掩盖自己的尴尬,戏称“道路不平”才导致其步履蹒跚,因而被坊间的一众泼皮称为“鲍不平儿”,甚至鲍太平听邻居鲁智深说“平生专好打抱不平”,鲍太平曾经怀疑过自己专门为挨揍而穿越来的,就连汴梁城的泼皮牛二,也曾叫嚣着要打“鲍不平儿”,鲍太平还错当牛二是一条好汉呢。
鲍太平无论身份提升,家资增长,还喜欢被张三李四这样的称呼,这是他的初心,无论日后如何,这份乡情,不会改变,本来鲍太平还想装一装深沉,停了这一声“鲍不平儿”,再也控住不住自己少年的身体,呼喊着兴奋的冲了过去:“三哥莫怕,我来帮你!”
“不带这么玩儿的,两个打一个,欺负人啊!”李四料定自己连一个鲍太平也敌不过,和何况二人呢?
李四拔腿就跑。
鲍太平刚刚晨练完毕,浑身正是最佳状态,还有七十二路翻子拳、玉环步、鸳鸯腿的根基,三两步便追上李四,一个别自,将李四放倒在雪地中。
“哈哈,嘻嘻!两打一,欺负人啊!”李四倒在雪地中,嬉闹着泼雪还击。
鲍太平闪躲着李四还击的雪花,对张三道:“三哥,四哥还敢反抗,你看怎么收拾他?”
“这个吗?”张三鼠眼一转,一脸得意的喜悦:“自然是埋了他!”说吧,便扑上去,将雪花没头没脑的想李四身上蒙泼。
雪花冰凉,沾着人的皮肤便化掉,弄得人痒痒的,让人只想发笑。
“嘻嘻!服了!服了!莫要真把四哥埋了!哈哈。”李四求饶道。
鲍太平是帮张三的,此时在刨雪埋李四,见李四求饶,便停了手,想看一看张三的态度。
张三不知何时,已经呆愣愣的戳在那里,如同一尊石像,汹涌的泪花从面颊上流下,被冷风冻成哈气,泪珠未及落到嘴角,已经结兵沾在脸上。
“三哥这是怎么了?”鲍太平诧异道。
李四乐也觉得张三反常,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像平时开玩笑一样,在张三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嘿,张三,怎么还挤上猫尿了呢?”
张三没有还击,而是哭出声来,且哭且诉:“鲍不平儿,鲍不平儿竟然帮……打李四!”
不就是打雪仗吗,兄弟间嘻嘻玩笑而已,谁帮谁能怎的?
鲍太平诧异道:“三哥是太平的兄弟,我帮你,有什么不对吗?”
张三哭的更凶了:“啊,我以前那么欺负你,你还拿我当兄弟,三哥以前对不住你啊!呜呜!”
鲍太平没穿越前,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