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离逝,这么几年,我们陈家大院出钱给族人修建新房、出钱接济族中弟子读书、修缮祠堂、修补族学……甚至有人。因着我们陈家大院过上了富足日子,可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却帮衬恶人害我二弟!
此仇不报,我陈氏誓不为人!
我们姐弟要分支单过,再不会拿一文钱来接济此等无情无义之辈!”
右长原是个屠夫,顿时跳了起来,大叫道:“你……你这个不孝……”
陈湘如挑眉打断他的话,“不同意?好啊!你们几个是陈将和的帮凶,他是残害嫡子的大罪,你们最少也得流放八百里。哼!你们索性就在异乡他地度过余生。”
她能抬这个大字不识的屠夫做右长,同样也能让他翻身成囚犯。以前他们姐弟对族人已经够宽厚,他们的仁厚在族人看来就是软弱可欺。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纵容。
一转身,对外头喝道:“还不把他们几个押下去!”
立时,进来几个官兵,押了族长、二老太爷、左长、右长等人匆匆离去,其他有想分一份好处的、也有来瞧热闹的,更有趁火打劫的陈氏族人,此刻看到陈湘如挑眉、瞪眼。一个个吓得连连后退,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婆子,着人请李郎中给二爷瞧伤。”
陈相富轻呼一声“大姐”。“白莲她……”
“先回去养伤!”她不敢想陈相富被挑脚筋的事,目光却冷冷地落在陈湘娟的身上。
她身子微颤,“大姐,是陈相和干的,与我没关系……”
陈相富正要走,厉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她逼我写二十万两银子的借契,我不肯写,她就让小厮把我捆住。生生挑断我的手筋……”
陈湘如眸子里全是一阵精光,她不想害人。可偏有人来算计她,还害得她最看重的弟弟被人挑断手筋。
马庆见官兵陆续带走众人。不敢进来,又不敢离开,只躲在拐角的马车里。
正看着,便见有官兵走了过来,跑不是,躲不是。
官兵问:“做什么的?可是残害朝廷命官的贼匪?”
马庆低垂着头,只盼着没人认识他,然,就在这时只听一个陈家的小厮道:“哟,那不是苏州马大爷么?是与陈大爷一伙的。”
官兵一听这话,几人奔了过来,团团将马庆给围住。
不多会儿,官兵将马庆带到了大厅。
官兵早就听说这陈家大院的大小姐出手阔绰,押了人来,多有讨好之意。
陈湘如一抬手,绿萼取了银钱赏他们道:“劳几位差爷费心了,拿去吃几杯茶。”
不是几两,直接就是两张银票,各有十两,这等阔绰的可谓少之又少。
陈湘如,不仅是陈家大院的大小姐,还嫁了一个好丈夫,在北方屡建奇功,便是皇帝也颇为赞赏,更重要的是,她的婆家是兴国公府周家,这是江南数一的皇亲国戚、大权贵。
官兵们谢了赏,欢欢喜喜地离去。
陈湘如起身道:“二弟,你个人的仇得靠你自己报。
死,有时是一种解脱,而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报仇。
你要记住,你要是因此委蘼不振,就中了仇人的诡计。
越是逆境,你越要活下来。
别让我和白莲失望。直到死,白莲想着的还是你一个,她临死前说,她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便嫁给你为妻,我相信白莲没有爱错人。”
虽是对陈相富说的,可陈湘如却是满腹的愤怒。这些个歹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联起手来残害她的二弟,陈相富就算顽皮、贪玩,可他本性善良,他还不满十五岁啊,这些人就挑断他的手筋,毁他一生。
怒,如海潮翻滚、角逐,难以平息,而她因为自己有孕在身,却不得不故作平静。